他深邃安静的瞳仁里,起了风暴,手用力攥紧,手背青筋暴突。
“也许你谁也不爱。”徐白唇角有了讥诮,“你这样厌恶女人的靠近,你娶我纯当摆设?”
萧珩没说话,额角青筋跳了跳,夺门而出。
徐白看着落在地上的支票,艰难收回视线,慢慢走出这栋小楼。
萧珩从军**监牢走出来,已经是深夜。
他的副官长,也是他乳母的儿子宋擎上前,给他披了件风氅。
“感觉好点了吗?”宋擎问他。
萧珩:“那个细作什么都交代了,你把证词呈给大帅。”
连夜刑讯,将一个奸细活活折磨死,萧珩的精神终于缓和几分。
“好。”宋擎说,“你自己感觉如何?”
“我对其他人,没那种渴望。”萧珩说,“哪怕他不停流血,我也只是觉得快意。”
“你只想咬破徐**的喉咙,喝她的血?”宋擎问。
“对。”
“已经很多年了。除了她之外,真没一个人让你有如此感觉?”宋擎不死心。
“没有。”
“好怪异,这个徐**有什么不同?”宋擎蹙眉,“你确定真要娶她?要是你控制不住,杀妻可是恶名,比退婚严重多了。”
萧珩从小喜欢看人刑讯。
他想出各种办法,逼得犯人生不如死。
他也喜欢鲜血从别人的血管里,带着一点温热气息涌出来,这叫他上瘾。
小时候还会为此苦恼、恐惧,他现在已经接受了。
他就是个畜生,是个怪物。
可徐白又不一样。
每次徐白说话,萧珩不高兴的时候,他就很想撕碎她喉咙。
徐白有修长颈项。她太白,又纤瘦,脖子上有若隐若现的血管。见到她的第一眼,萧珩觉得自己很渴。
他渴望一口咬住她。
他甚至做梦,梦到自己咬碎她咽喉,如饥似渴吞咽她的血。
“……她需要这门婚姻。”萧珩说,“她母亲精神不佳、幼弟才十岁,光给她钱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当年是她爷爷救了我的命,才订婚的,我不能这个时候抛弃她。”
“将来呢?”
“等我活过了今年,再告诉你明年的安排。”萧珩道,“将来太遥远了。”
宋擎:“……”
“还有,派人去找萧令烜。他动我的人,别是把我当成软柿子了吧。”萧珩说。
宋擎道是。
于是,萧令烜的别馆,连夜被人轰炸了。
连带着那条街塌了好些洋房。
大帅听说了此事,把弟弟和长子都叫到军**,痛骂一顿。然而,这两人都极有主见,一个比一个阴,没人听他的。
当面握手言和,走出书房就翻脸。
这件事,徐白听冯苒提过。
她没怎么上心。
她正在找工作,要替母亲和弟弟妹妹寻觅一条活路。
徐白在济仁医院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医院出来。
“徐岁岁!”
“师姐!”
两人见面,立马拥抱。
“走,去我办公室聊。”师姐顾秋元挽了她的手。
伦敦一别,已是两年。
师姐的理想是妇科医生。整个华东五省,只南城这家济仁医院有妇幼科,师姐很顺利在家门口找到了工作。
要不然,就得去港城谋生了。
“……医院已经不招医生了,况且你第二学历本身就不太被认可。不过,护士**是招的。”顾秋元说。
徐白眼眸一黯。
“你不结婚吗?军**的长媳,还能到医院工作?我们很忙的。”顾秋元又说。
徐白:“我家的情况,整个南城无人不知。”
顾秋元叹口气。
的确家喻户晓。
“我祖父去世后,本就配不上大帅府。更何况如今落魄如野狗,还结什么婚?”徐白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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