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歌伸手，想要把虚弱的苏卓抱起来，可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苏卓时，小小的苏卓突然本能地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猛然抱住了自己的头，像是被打怕了。

这一瞬间，苏挽歌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前的这一幕让她难以置信。

“……小卓？”她声音微颤，心中无数种情绪交织，眼泪再次涌上了眼眶。

苏卓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抱着头，似乎害怕挨打。

苏挽歌一瞬间明白了，苏卓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因为那些佣人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已经无数次这样对待过他。

“你们好大的胆子！”苏挽歌的声音寒气逼人，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扫向那些佣人，“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的弟弟！”

女佣一脸惊慌，赶紧松开了手，声音发颤地辩解道：“大**，我们只是想让他吃点东西，没想到他这么不听话，再说，您不也说，他只是个乡下来的野孩子……”

“闭嘴！”苏挽歌猛然回头，脸色沉得可怕。

“欺负一个六岁的孩子，你们还真有脸！”苏挽歌冷笑一声，眼中怒火愈发炽烈，“你们这些人根本不配留在苏家！”

她毫不留情地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全部滚出苏家！不光是开除，我还要以虐待儿童的罪名起诉你们！”

“大**，您不能这样啊！”有佣人惊慌失措地跪下求饶。

她目光如同冰霜般扫视着那些面如土色的佣人，毫无怜悯之情。

“你们准备好去坐牢吧。”

佣人们全都吓得连连后退，谁也不敢再说话。

“滚出去！”苏挽歌低吼道。

几个佣人立刻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阁楼，连头都不敢回。

苏挽歌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住苏卓，柔声说道：“小卓，别怕，姐姐在这里，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她的手轻轻碰到苏卓的肩膀，男孩的肩膀触感冰冷瘦削，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她用尽全身的温柔，缓缓将苏卓的手从他的头上拉下来，试图将他紧紧抱住。

可就在这时，苏挽歌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苏卓的身上。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碎了。

苏卓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肩膀、手臂、背部，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肩膀处的青紫淤痕尤为刺目，显然是被人粗暴抓扯留下的。

他的手臂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利器划过，皮肤已经结痂，但仍然隐隐泛着红肿。

苏挽歌颤抖着手，掀开苏卓的衣领，看到他的背部有几道更为严重的伤痕，像是被棍棒之类的物体重重打过，皮肤上破裂的痕迹清晰可见，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化脓。

“这些……这些都是……”苏挽歌声音哽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看着那些伤痕，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得无法呼吸。

“小卓……姐姐对不起你……”她忍不住抱紧了苏卓，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苏卓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一般。

苏挽歌抱着虚弱的苏卓，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沙发上，随即叫来了林家的家庭医生。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清爽的笑声，苏挽歌抬眼望去，苏凝月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