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微微一笑,扯了扯许博瞻的衣服:“哎呀,许大人,何必动怒呢,本王这不是道听途说嘛。”
“哼!”许博瞻重重地将茶盏搁到桌案上:“既知是谣传,殿下何故拿此来羞辱本官?本官忠君为国,在此死守边塞,竟还有背后用心之人,在诬陷本官!”
沈宁嘿嘿一笑:“若只是谣传,你为何这般慌乱?”
许博瞻一怔,似乎是被噎住了:“本……本官怎会慌乱?本官何时慌乱过?”
“殿下,这茶也喝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许博瞻起身欲离去。
“且慢。”沈宁叫住许博瞻。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许博瞻顿住脚步,侧头望向沈宁。
沈宁也站起身:“许博瞻,如果本王有你通番卖国的真凭实据呢?”
说罢,沈宁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朝许博瞻扬了扬:“许大人要看看吗?”
许博瞻转过身,双眼微微眯着:“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略略略,就不告诉你。”沈宁甩了甩手里的信件:“老许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吧。”
许博瞻笑了,笑得很大声:“不错,我许博瞻的确是和西夜国有所往来,可那又如何?天高皇帝远,陛下会知道?”
“许博瞻,你而立之年便是从四品官员,手握边疆兵家重权,却不思回报朝廷之恩德,行此倒行逆施之事?”沈宁坐下,喝了口茶,看向许博瞻,可是,他在许博瞻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慌乱。
许博瞻也在沈宁的身旁坐了下来,沈宁身后的武平似乎对此毫不关心,认真且急促地往嘴里疯狂地塞着点食。
“殿下您知道吗?我许博瞻天守元年便中了状元,还未入朝便将我下放建阳,如今已是天牧三年,整整过去了十五载,我在建阳守了十五载!您以为我这刺史之位得来很容易?”许博瞻端起茶盏:“别人十五载,早就进了内阁,而我,却还在苦守边塞,殿下,您觉得,这值得吗?”
“殿下,这厮疯了,敢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武平终于造完了所有的点食,说道。
“那西夜王已经许诺本官,待时机成熟,只要我献上建阳,我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许博瞻端起茶盏,眼神中透着几分辗转不安。他的话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积压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沈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思。
殿堂之上,政治斗争早已是家常便饭,权势和利益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让人难以自拔。许博瞻的话不无道理,他在边塞苦守十五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种不平等的待遇让他内心充满了怨愤。而西夜王的许诺,无疑是一条出路,一条让他摆脱困境的途径。
沈宁凝视着许博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沈宁慢慢开口:“呵呵,倒也理解,不过,许大人,您觉得,您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许博瞻点点头:“殿下,你朝中无人,陛下又视你不见,您觉得,仅凭你,还能左右于我,左右这建阳?”
“是吗?”沈宁一笑,斜睨了许博瞻一眼。
“实际上,这秘密憋在心里太久了,也挺难受的。”许博瞻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没想到,我许博瞻倾诉的对象,竟是殿下。”
“你就不怕陛下对你的不臣之心早就生出察觉,暗地里差遣本王前来,实际上就是为了查察你的事?”沈宁也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