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欺骗

3.

我刚到家，就看见了提着酒的兄弟冲我招手。

“看你这样，今天是喝不了酒了，下次再找你。”

我却拦住他，“能喝，我现在也睡不着。”

我两喝了十几瓶后，才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我的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到脸颊上。

刘温看了我一眼后，早有预料，“又是因为纪丽丽吧？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息点，追着她都十年了，也该放弃了，撞了南墙就该回头。”

我不甘心的抹掉眼泪。

“她早晚有一点会看到我的！”

刘温知道我和纪丽丽的所有事情。

所以有些无语，“她要是真能看上你，就该在你连夜背着发烧的她去医院，脚走烂的时候看见你！”

“就该在你替她背了好几次打架处分的时候看见你！”

“就该在你工作这么多年，挣的每一份钱都无怨无悔花在她身上的时候看见你！”

“就该在你十年如一日的护着她的时候看见你！”

“你做这么多，她都没看见，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不在意你的付出，你就是小丑！她的备胎！”

“你说她不清醒，你不是也一样！”

我知道刘温说的是实话，每一句都是。

午夜睡不着的时候，我也时常会问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可是我一直没有答案。

看着刘温眼中的担忧，我最终只是偏过头，逃避似的开口，“你真不愧是当老师的，挺会用排比句的。”

刘温咬着牙，锤了我一拳，“没救了，你是真没救了，你哪天死在纪丽丽身上，我都不会惊讶。”

我看着不远处电视柜上放着的照片。

是5岁的纪丽丽和9岁的我，在游乐园，她拉着我被划伤的手，心疼的给我抹药，“笨蛋哥哥，就不知道慢一点嘛~给你颗糖吃，不要哭鼻子哦~”

那时候的她......

我猛地灌了一杯酒，眼圈通红，“我再努力一次。”

“最后一次！”

——

我做梦也没想到最后一次会来的这么快。

好似上天也在阻止我再爱她。

是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你是纪丽丽的男朋友吗？她紧急联系人是你的电话，她喝了堕胎药大出血，现在在市医院，快来一趟吧。”

我撂下满办公室的同事，疯一般的跑向医院。

在路上我还是选择给纪丽丽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我疯癫的模样被护士看到，皱着眉告诉我，“现在担心了，当时干嘛去了！你们这群小年轻真是不拿身体当回事，堕胎药伤身不知道吗？”

“她这身体状态，应该没有办法再要孩子了，现在正在病房里休息。”

我浑身脱力的走向病房。

她骗我？她又一次欺骗我！

刚到病房门口，我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是纪丽丽和她母亲的对话。

王阿姨是个温婉的性格，哪怕是生起气来都是毫无杀伤力。

“纪丽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抽烟喝酒打架堕胎，像什么样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孩子呀。”

衬得纪丽丽的声音格外尖利，“以前以前以前，又提以前，谁规定人要一成不变的！”

“你要是又想说教，就赶紧走，我用不着你来假惺惺的，还有你要是真关心我，就给我钱，我只想要钱，别的废话少说。”

王阿姨眼泪直流。

是一个母亲的哀求，“你，你和那个叫李旭的混混分手，我就给你钱，好不好？你想要多少，妈妈就给你多少，好不好？你听话好不好？”

“妈妈看着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受，别折磨妈妈了好不好？”

可回答她的是杯子砸在地上的破裂声，“为什么每个人都让我和阿旭分手，为什么！？”

“妈，你不能因为我爸是个人渣，就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混蛋！”

“阿旭对我很好，会照顾我，给我安慰，还许诺会爱我一生一世，我才不要和他分手！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你是不是自己过的失败，就见不得你女儿比你过的幸福，你在嫉妒我对不对？毕竟阿旭这样的好男人确实不多见。”

我忍无可忍，直接推门而进。

“纪丽丽，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和阿姨这么说话！”

王阿姨看见我，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眼中无奈又疲惫。

纪丽丽则是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

“王阿姨，你去找个扫帚，把玻璃碎片扫一下吧。”

“好，你们说吧。”

待到病房门关闭，我才认真的看向纪丽丽，我好像真的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她了。

印象中她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明艳漂亮，可此刻凹陷的脸颊，厚重的黑眼圈，看着尖酸又刻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为什么喝堕胎药？为什么不去医院，我给你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