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陈三爷成了局长的摇钱树,局长出资,开了一批赌坊,“六合义”赌档在曹县遍地开花。
陈三任大掌柜,15家赌档的盘子火热运营。
陈三感觉在作孽,每天都有生瓜蛋子满怀信心而来,输得光洁溜溜而去,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有人欠了赌债还不清,被人切掉手指,打断双腿,装入麻袋,扔入井中。
甚至有的赌徒,赌光了家产,把自己老婆抵给赌坊了,任人欺负,最后受不了虐待,上吊自杀,舌头吐出老长。
陈三爷总结过,但凡赌徒,均具备三个特征:
其一,好吃懒做,梦想一夜暴富。
其二,自认为很聪明,看谁都是傻**。
其三,脑子里缺根筋,不计后果。
一个字:贪。
他想跑掉,可局长的眼线太多,他跑不了,不跑,就是继续作孽,制造一起又一起的悲剧。
万千纠结,抑郁难发,夜里,半坛老酒下肚后,突然做了一个惊人决定:干脆,干掉局长,彻底干净!
他是江湖野路子出来的人,胆子不同寻常。
但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黑白两道都饶不了他,还会被国民**通缉,直接刀劈斧砍,肯定不行,得借刀杀人。
思来想去,终得一条妙计。
每年八月份,秋风乍凉,省里都会派下一名督察员来巡视,名为“督办”,检阅官场风气、倾听百姓心声,其实就是吃吃喝喝、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拿了银票滚蛋。
但今年不一样,听说这位“督办”,是北洋陆军学校毕业,刚正不阿,包拯转世,海瑞再生。
报纸上吹风已经吹了很久了,要大肆整顿政纪。
陈三从报纸上读出猫腻来了,甭管这位“督办”是不是清官,但此人立功心切、急于镀金的势头已经昭然若揭。
这就是扳倒局长的绝佳机会。
局长姓潘,叫潘召,铁城镇北八村出来的大混子,又矮又黑,胖得像个球,一脸的麻子坑坑洼洼,整个脑袋,就像一坨风干的大便。
平生擅长两件事:搜刮钱财、殴打百姓。
还有一个爱好:勾搭别人老婆。
潘召有个狗腿子,也是他的拜把兄弟,叫谢四虎。
谢四虎兄弟四人,老大叫大虎,老二叫二虎,老三叫三虎,他必然叫四虎。
老大哑巴,老二生来少一只耳朵,老三仁义,老四霸道。
谢四虎有个媳妇,叫婉君,长得丰乳肥臀,大高个儿,典型的农村漂亮妹子。
本来,婉君看不上谢四虎,只因婉君有个哥哥,是屠夫,在油坊街卖肉,因为和人起了冲突,一拳把对方打死了,被县衙抓了,投入死牢。
婉君带着大洋去求情,正赶上谢四虎当班,四虎瞅了瞅蜂腰肥臀的婉君,呵呵一笑:“好说!包在虎哥身上!”
很快,婉君的哥哥顺利脱罪,婉君也按照事先的约定嫁给了谢四虎。
娶亲当天,潘召亲临现场,恭贺新禧,瞥了一眼如花似玉的婉君,心里就扑腾一声:这样标致的小娘子,怎么能让四虎兄弟独享呢?
很快,潘召以各种借口,派谢四虎外出公干,他趁机窜入婉君屋里,逼迫婉君和他行淫。
婉君一开始不从,但力气没有潘召大,被强行推倒了,一回生、二回熟,婉君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偷”的感觉,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感觉潘召比自己的丈夫更毒、更狠、更霸道,**之下,欲罢不能。
这件事,本是密不透风,却被陈三爷知道了。
陈三爷别的本事没有,玩江湖套路,那是轻车熟路,8岁跟着“大流马”走江湖,什么门道他都通。
他收了一个小弟,叫铁良,长得三角脑袋、蛤蟆眼,面皮通红,给人一种一见面就想一砖头拍死他的感觉。
铁良聪明,会来事,以前是街头小偷,被陈三爷收至麾下,做了赌档二当家,协助陈三行业经营赌档。
铁良深知这份差事来之不易,所以对陈三爷言听计从,甘效犬马之劳。
依照陈三爷的吩咐,他暗地里盯梢,跟踪潘召,很快就发现了潘召和婉君的事儿,每次他都在窗台下听得热血沸腾,裤裆支起老高。
铁良立马将这个事,告知了陈三爷。
陈三爷听后不动声色,他在等省里的新任“督办”下来。
夜里,陈三爷拎着一坛老酒,来到谢四虎家,正值婉君不在,回娘家了。
陈三和谢四虎边喝边聊。
酒至半酣,陈三爷突然坏坏一笑:“四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谢四虎一愣:“你我兄弟,直接说呗!”
“难以启齿。”
“什么事啊?快说!”
陈三爷吭哧瘪肚:“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没成亲……”
谢四虎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每晚孤枕难眠,有点想女人。”
“哈哈哈哈。”谢四虎大笑,“这有何难?待会儿吃饱饭,我带你去窑子!平时带你去,你说脏,不愿意去。”
“不不不!四哥误会了!”陈三爷眼珠一转,“我不喜欢窑姐。”
“那你喜欢谁?我去给你提亲!”
陈三爷眼神幽幽:“我……喜欢四嫂!那胸,那**,真瓷实!”
谢四虎愣了愣神,勃然大怒:“我宰了你!”
陈三爷呵呵一笑:“四哥别急!我没以为你会恼火,我还以为你要做那‘水中一点绿,福寿万年长’呢!”
谢四虎眨眨眼:“什么啊?”
“王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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