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我点头之后,仇把头招呼着众人上车,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小巴车
快到了x东境内,找了个小村庄拐了进去,接上了两个强壮的大汉,一个叫李大国,一个叫李小国,是兄弟俩,也是这次下斗的招子。
两兄弟一上车,眼睛就直直盯着狼毒花,就差伸手过去了。直到仇把头咳嗽两声才挪开眼睛,一一和我们打了招呼。
到我这里,李小国还说:“这么小个娃娃,也能下斗?”被仇把头冷着脸骂了一顿,才老老实实道了个歉,走到最后坐下。
事已至此,这个团伙的人全都齐了,便朝着目的地进发。
单土郎开车,我和仇把头坐在前谈论墓穴的所在地,其他人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我正回忆着崔三爷和我讲过的有关齐国相关的知识,仇把头问我:“你看哪里会有斗?”
我看着手里的地图,随手指了三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
仇把头一副佩服的表情看着我,只是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崔三爷看出来的,只是在给我讲课的时候和我讲过,我也将其记了下来。
“您看,哪个最大。”在确定我有真本事后,仇把头对我的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
“真要下最大的?”我有些惊讶,这三个里面,有两个斗差不多,都是西汉的斗,但有一个,就连崔三爷也不肯细说,只说那个斗不是寻常人能下的。
仇把头见我表情有怪异,也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先前指的两个墓都是西汉的,这最后一个,可能是商周的。”我刚说出来,仇把头就小声吸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他吸气的原因,做这行的,最爱的就是汉墓和商周墓。
很简单,值钱!
在倒斗的眼里没有什么文化一说,他们眼里只有钱,而在所有陪葬品里,青铜器具和兵器,老玉和高古玉器是最值钱的那一批。
汉朝陪葬丰厚之风盛行,基本上汉朝的稍微大点的墓,里面的陪葬品都是极为丰厚的,行内经常有汉墓十有九空这一说,意思就是现有的汉墓,很有可能都是别人倒过的,而被别人倒过的汉墓,基本上什么也不会剩下。
而商周的墓就更加值钱了,主要是因为有的玉器只能在国内出手,国外大都不认古玉这一说法,可青铜器他们认啊,这群洋鬼子尤其喜欢青铜器,特别是上面有字的,一个字甚至都能单独拎出来算钱。
而民间里,也对青铜器极为感兴趣,虽然明面上是禁止青铜器买卖的,但是私下里怎么买卖,就是个人的事了。
不然既没有考古发掘,也没有买卖,市面上那些传世的青铜器都是哪来的?
真当是传家宝传下来的呢?
不就是倒斗流出来的吗?
不过商周墓虽然肉多,但是风险也大,商周的墓普遍埋得深,又没有封土,因为封土是秦朝之后才开始使用流行的,所以商周的墓即使直到大致范围也极为难找。
再加上几千年的山河变动,沧海桑田之下,已经不知变动成什么样子了。
既不好找,更不好挖。
仇把头肯定也想过这一因素,最终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汉墓,只要能倒一个汉墓,这趟就不虚此行了。
不过一晚上,就开到了淄博,早晨找了个早点摊吃了些东西,中午就借着野营团的名义朝着山里面出发。
开车走到无路可走,就下车往山里面走,直到走到一处上坡上,我才让他们停下。
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了。我抬头看看山势,又低头看看地图。
“没错,就在这里了。”我对仇把头说,“山势阶梯向上,山顶常有云霞,远山连绵似卧龙,山下水绕如江海,这是一处极好的腾龙入海地势。”
“这墓就在半山腰处。”我结合着风水学说,煞有介事的分析到,实际上这些都是崔三爷和我说的,当然里面也有些是我自己的理解。
“为什么不在山脚呢,这样更符合龙出海腾空的地势啊?”仇把头小声问着我,作为老把头,他自然也是有些本事在的,也能通过我说的,看出一些地势问题。
“因为这里埋着的是王侯,王侯出生即为蛟蟒,自然不需自山脚开始腾空,只需在山腰凭借一股风力就能直上青云。”我解释着,仇把头一边点头一边赞叹,
我定了穴,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只见单土郎在我画的范围内走了一阵,最终在一颗老树边停了下来,将背包里的洛阳铲全拿出来,就开始组装,一边组装一边开始挖土。
那铲子头是弯头半圆,挖起土来效率出奇的高。单土郎力气极大,每次挖土都会带出一大铲土,那洛阳铲更是直接向下约十公分,后面的李大国给他递着铲子,我估摸着已经接到了五六米长。
“有了!”单土郎兴奋地喊了一声,我们都围了过去,只见他快速将洛阳铲朝外面拔着,足足拔了七米多,才将铲头拔了出来,他用手捻了捻铲头的土,伸出指头给我们看。
手指头变成了灰白色。
没错了!是汉墓!
只有汉墓外层多用这种白色膏泥,行里人称为“汉白玉”。
“是汉白玉!是汉白玉!”单土郎兴奋地大叫,其他人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是啊,是正经八百的汉墓,有些年没见过这种大肉了。”李油手也跟着兴奋起来。
“要发财了,要发财了!”李大国则是抱着李小国不停欢呼,就差蹦起来了。
“安稳点,安稳点。”仇把头背着手走了过来,示意他们都安静一些,他自己也捻起一点白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确实是汉墓,可是是不是新鲜的,难说。”仇把头冷静说道,“别开心太早,要是个别人拉完屎的剩坑,你们就等着哭吧。”
剩坑指的是别人进过一次,拿了东西的斗。
“按照步骤来,先进斗再说。”仇把头大手一挥,众人按部就班地散开,做自己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