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也是**过武，修炼过的人。

对于练武的艰辛，以及这修炼出来内力的第一道门槛有多么困难，她很是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这道门槛难以跨越，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才能迈入，当年的谢凡前身也不会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致连后天一重的修为都没有了。

哪怕是庄清云自己，从小到大，修炼了也有接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可是如今也不过是后天六重而已。

这些年里，虽然自己不能说是勤修不辍，但是同样也没有放松武道练**，而自己的儿子，如今居然一天之间就修炼出来了内力，成为了后天一重？

明明之前还表现出来资质平平的样子，明明之前还是一点内力都没有的.......

庄清云呆愣在了原地，脑海之中闪过万千思绪。

谢凡伸出来手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娘，娘亲你怎么了？”

他现在当然很清楚娘亲是因为自己展露出来的实力而感到震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没有时间去慢慢经营，再给娘亲展示自己的进步了。

如今让娘亲提前感受一下，倒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当她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武道天才，对于日后自己的一日千里才能有更好的理解。

说到底，只要自己有足够多的实力，以后谁会在意自己这份实力是哪里来的？

庄清云被他一顿摇晃之后回过神来，轻轻将他的手拍掉，然后伸手将自己眼角的泪珠抹去，开口道：“你这小子，还笑话你娘，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当年怎么就是没有好好修炼呢？”

“要是你早些年就开始修行，以你的天赋，如今说不定.......”

她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不说以前了，现在开始修行那就是最好的，小凡你修炼了一天，应该也饿了吧，娘给你准备好了，咱们吃饭去吧。”

谢凡笑着点了点头。

饭桌之上，庄清云回过神来，有些疑惑道：“小凡你有这样的天赋，当年为什么一直没有成功修炼出来内力呢？”

谢凡一口饭顿时噎住在嘴边，他艰难的咽下去之后，眼珠一转想出一个说法道：“娘亲，当年修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哪怕是哪里三天打鱼，也是被你逼的，这种情况之下可以说没有用一点心。”

“而武道一途，天赋或许重要，但是对于它的态度也是异常重要的。”

“以前我只想做个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现在我也想要成为一代武林高手，所以才用心之后展现了自己的天赋。”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武道一途在于心诚吧。”

谢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一通他自己都不信的玩意。

不过总结起来就是，虽然我很有天赋，但是当年压根就没有认真练，所以没有体现出来。

他总不能说是，我新鲜的挂刚刚到账吧？

反正修行这东西，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武林大宗师们都很难给出一个精确的通用的定义，水是相当深的，只要听起来合理就行了。

而庄清云更不会跟自己的儿子计较了，立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随后她有些后悔的叹息道：“是为娘耽误了你，要是当年我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娘就是让你恨我，把我当成个坏母亲，我也要逼你修行，而不是随你而去，放你做个纨绔。”

谢凡立刻回应道：“娘亲别这样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我有了这些年的纨绔生活，才有了如今的大彻大悟，如果当年你强行逼我修行，我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说不定天赋也没法发挥，反倒是泯然众人呢？”

庄清云笑了笑，随后勉强的点了点头。

谢凡见状，立刻绕开话题道：“好了娘，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假设了，你知道咱们家里藏经阁最好的武学在哪里吗？”

“如今我也算是初步踏入武道了，我想着找点武学练**一下。”

以他们娘俩现在的情况，想要找个师父手把手的教导是不太现实了，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反正以谢凡如今被太玄晶改造过的悟性，哪怕自己修炼，他也自信会比那些有人教导的所谓天之骄子，要强更多。

印象之中，谢家的藏经阁还是相当巨大的，完全可以比拟一流势力的藏经阁规模。

不过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虽然如今落魄了，但是他们谢家子弟依然可以说我们祖上也是阔过的。

所以他才想确认，如今最好的武学在哪里，省得自己去找了。

谁知道庄清云有些尴尬道：“小凡，娘亲是进不去藏经阁的。”

谢凡点点头，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藏经阁是只有本家的人才能进入的。

庄清云继续道：“虽然娘亲进不去，不过我也清楚咱们谢家最好的武学就是清风剑决了，虽然如今的谢家只有一部残本，但也同样力压其他武学。”

她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担忧道：“可是演武场就在藏经阁附近，你大哥最近在家中经常路过藏经阁去练**，我怕你.........”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谢凡很清楚她的意思。

就是怕他被欺负而已。

说起来，谢凡被这位天赋较好的兄长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是整个谢家都有所耳闻的程度。

他能穿越过来说不定还是拜他所赐呢。

现在庄清云跟护崽的母鸡一样，就是因为不久前被这位大哥以玩闹的名义活活给按在水中，差点被闷死。

别人可能不知道，谢凡心中清楚，自己怕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不过庄清云的话谢凡也不是没有听进耳朵里。

虽然他日后前途无量，一日就来到了后天三重，但是谢风毕竟已经是后天九重的少年英才了。

现在自己的确还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凡也不是什么有了系统丢了脑子的人。

等以后有实力了，想要报仇那不是随随便便。

所以他立刻决定，等什么明天，等一会吃完饭的半夜，他就立刻动身去藏经阁。

寻找强力的家传武学，然后顺便去藏经阁签个到。

..............

休息了一会，谢凡仍旧穿着自己那一身翠竹般的青衣动身出门。

走在外面的时候，他不像以往那般低头缩脑的惴惴不安，而是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容貌俊秀，修行了太玄经之后整个人如同有淡淡光芒从身旁散发，有一种无名的气势。

如果以前说他穿着青衣是辱没了这身衣服，现在的他如同是一根坚韧不拔的竹子，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朝气蓬勃之感。

山庄里面的仆人看到他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清风山庄占地相当宽阔，从自己的翠竹轩走过去到藏经阁都得有足足半个时辰。

不过在这古风厚重，气韵十足的庄园里面，风景也是颇为令人赏心悦目的。

之前的谢凡满心忧愁，根本无心观赏，不过如今心中底气自生，倒是有空对着风景好好欣赏起来。

因此这段路权且当做饭后散步，也是极好的。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慢慢悠悠的也是来到了藏经阁附近。

一路上烛光映照，比之白日也是一种别有风味的感觉。

而在珠光映照之下，那写着“藏经阁”三个大字的古朴牌匾显得越发厚重。

牌匾是自古传下的，但是如今上面还有着淡淡的光泽，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却越发显得有一种古老的沉淀。

谢家毕竟是以武传家，对于藏经阁自然是无比看重的。

而在藏经阁的门口有一躺椅放置，常年都能看到一白发老者仰躺在上面。

或是呼呼大睡，或是以书覆面，或是纵情放歌，饮酒作乐。

他腰间能够看到悬挂着一红皮葫芦，此时盖子被拔去，老者也脸色微红，似乎是趁着酒意陷入了沉眠。

记忆里面，不管风吹雨打，不管黑夜白天，这老者几乎都是守在藏经阁附近。

他貌似是谢家的某个长辈，众人都称呼他为方老，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谢凡也就不得而知了。

谢凡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着那牌匾，轻声自语道：“就是这里了。”

他凝视了一阵后，便迈向了藏经阁的门槛。

不过他一只脚才刚刚放上，就听到一阵悠悠的声音道：“小子，你是哪家的孩子，如今不请自来，就想要往我们谢家的藏经阁去？”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们家大人没教过你规矩吗，一点礼数都没有，比我们谢家那大纨绔谢凡还不知事！”

谢凡循声望去，此地仍然是没有别人，只有那躺在躺椅上如同昏睡的老人。

心中微微惊讶，因为他的目光其实一直都注视着他。

但是这躺椅上的方老，一直都是那副姿态，仿佛真的是睡死了一般，哪怕是现在跟他讲话，眼睛是没有睁开的，嘴皮子也是没有看到动弹的。

不过虽然他修为无双，这一开口就拿自己当反面教材说话，也是让他有些无语。

不过教训归教训，说到底是个误会而已，谢凡也懒得废话。

他直接躬身一礼道：“方老，小子谢凡，不是什么哪家的孩子，就是咱们谢家的。”

他本来就是谢家的嫡系，有进入资格，没什么好扭捏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老者噌的一下做起了身子，睁开眼睛有些惊讶道：“什么？你是那个谢凡小子？！”

同时，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些发红。

不知是刚刚饮酒，酒精上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天底下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坏话，而自己还没有认出来了。

“什么........不可能.......后天一重......怎么可能？？”

方老如同见鬼一般盯着谢凡，在心中不断的否定着。

前几天他还见到过谢凡路过，那时候还能看到他毫无内力的痕迹，距离踏入后天遥遥无期。

按照一个正常修炼的武者入门速度，想要从毫无内力到后天一重，至少也得需要一个月的勤修不辍。

他要是知道谢凡如今真正的境界来到后天三重，只怕是要吓得从椅子上面掉下来。

随后，方老直接站起身来，向谢凡走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沉吟片刻后道：“居然真的是后天一重.......”

他又用见鬼的神色在谢凡身上扫视了几遍，心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这个一直被谢家人嗤笑的纨绔，莫非真的是一个修行奇才？

谢凡才懒得搭理他那些内心戏，只是默不作声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笑道：“怎么，方老确认好了，能放我进去了吗？”

“啊？啊！可以，可以，你进去吧。”

方老回过神来，有些呆呆的回应了他。

“多谢方老。”

谢凡笑着再次拱手一礼，抬脚走入了这藏经阁之中。

纠结了半天之后，方老还是对着他的背影遥遥道：“凡小子，你这能得了奇遇，也是咱们谢家的造化，你以后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勤奋上进啊！”

他的语气听起来语重心长，结果前面的谢凡听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方老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安慰了自己半天，找出来了这么个理由。

谢凡苦笑一声，方老这嘴硬之言，说不得还真是道破了天机。

自己还真算是得了奇遇吧，只不过这奇遇大到没人能想象就是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而是看向了面前的书架。

藏经阁很大，里面的书架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头，尽显百年世家的底蕴。

想要在里面寻找一本清风剑决，也是一个难事。

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已经是过了子时，他决定还是签个到先。

系统出品的东西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只要能签到出个不错的武学，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寻觅了半天的谢凡，决定还是放弃寻找武学了。

“系统，在藏经阁签到。”谢凡在心中默念。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清风剑决（出神入化）。”

“已放入系统仓库，宿主可随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