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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念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谢忱的墓碑，眼底盈满了泪花，我的心也一阵阵刺痛。

“念念，我来吧。”

我伸出手，想要帮她，可是顾念却躲开了。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坚定，“江屿，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干涉，好吗？”

看着顾念眼里的恳求，我点了点头，将颤抖的手藏在身侧。

顾念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一点一点擦拭着那个墓碑，不肯放过一个边角。手指在墓碑的照片上划过时，我看到她的眼泪也随之滚落。

“如果他还活着，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

等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可这一次，我想知道答案。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顾念，维护着我和她的这段感情，不想连她的真正想法都不知道。

顾念的动作一滞，然后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不会，你别乱想。你要是介意，以后就不用陪我来了。”

我听出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可我还是固执地开口。

“顾念，如果你只是因为一时冲动选择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还你自由。”

说完这话，我笑着看着她，眼底尽是苦涩，可是顾念都没有看到。

她起身擦掉眼泪，冷冷地看着我。

“江屿，你不信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不堪的人？而且谢忱都已经死了，他什么都不会跟你争，不会跟你抢，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他不放，他活着的时候已经够苦了，死了还不让他安生吗！”

和顾念在一起三年，即便有过争吵，可她从来没有和我发那么大的火。

“江屿，谢忱他已经死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没办法忘掉他。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考虑考虑了。”

顾念从我的身边走过时留下这么一番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走后，我坐在谢忱的墓碑旁，打开了手机短信，“谢忱，你真的死了吗？”

手机上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内容是：非常感谢你这些年对枝枝的照顾，但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我。

没有落款，可顾念曾经在酒醉后说过枝枝这个名字，等她清醒过来后我询问时，她眼底瞬间绽放出的光彩是我从未见过的。

后来我从她口中得知，知道枝枝这个名字的，除了她，就只有谢忱。

所以当时，她一定是觉得谢忱回来了才那么激动。

我在墓地坐了四个小时，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我和顾念的过去。

刚开始遇到顾念，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将她当成朋友。

知道了她出身孤儿院，便更加心疼她的经历，竭尽所能地对她好。

直到和她认识的第四年，那一天，顾念喝得酩酊大醉跑到了我的家中。我一开门，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搂住我的脖子，眼底噙着泪，哭着说，“孟江屿，我们在一起吧。”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原来那天是谢忱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