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监狱的监狱长要调到云城警局任局长,意味着监狱长的位置空缺了下来。
李博涛今年五十一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不能再向上动一动,意味着要渐渐成为边缘人物,直到在副监狱长的职务上退休。
如果是这样就罢了,李博涛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关键是另一个平日副监狱长,他平日里没少使小绊子,两人的关系闹的非常僵,已经到了一人不容二虎的地位了。
另一个副监狱长资历更丰富,兢兢业业二十年,为新任监狱长的几率是九成。
权力斗争很激烈,官大一级压死人。
李博涛知道要是另一个副监狱长真的上任,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估计混不到退休就要滚蛋。
胡小康是他培养的亲信之一,在几天前就向他说起赵毅跟王大国了,但李博涛觉得仍需要进一步观察。
不过...
胡小康也有私心。
知道了赵毅有真本事后,没有第一时间反映,而是化身无情舔狗,伺候了正主几天,希望对方自己的一点好。
结果赵毅也很给面子,在说出这句话后,胡小康明显感觉得到,李博涛回头看自己的目光,无形中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赵毅放下茶杯:“根据我看到的未来,你会在竞选中失败,那一个副监狱长在竞选中胜出,且在上任后对你展开了肃查,几个月后你因大额受贿,啷当入狱被判***。”
“赵小兄弟有何高见?”
李博涛的语气中带着焦急,距离决定下届监狱长的大会,就要在后天召开了。
他以为自己最多滚蛋,没想到另一个监狱长这么狠,居然给自己弄了个无期!
虽然是出自赵毅之口,一个名不经传的算命先生,但仔细一想很有道理,如果上任的是自己,肯定也不会留隐患。
能做到这个职位上的,哪个**底下干净呢,经不住彻查的。
赵毅示意先别急,啜饮一口茶:“你虽苦心经营多年,笼络了一些人脉,但另一个副监狱长同样如此,而且他的履历比你优秀得多,唯有得到即将离任的监狱长程啸支持。”
李博涛又何尝不知,苦笑着说道:“我明里暗里都向程啸讲过,但他不愿意参与其中,要我们在真刀真枪分个结果!”
程啸是个铁血有手段的人,年纪比他都小不少,而且背景非常硬,不然也不会调到警局,进驻云城权力中心,未来官途一片坦荡。
“非也。”
直直盯着李博涛眼睛,赵毅一语道出了其中真谛:“程啸两边都不帮,无非是你们拿不出,让他心动的东西罢了。”
坐着的李博涛心一颤,霎时间思绪纷飞,看着胸有十足的青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能...拿得出来?”
赵毅不说话了。
李博涛也是个人精,麻利的站起来,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赵毅见底的杯子,弯着腰重新续上。
“说了那么多话,赵小兄弟口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后面的胡小康面上没变化,心里像是八级大狂风过境,甚至是感觉到有些梦幻,明明上周还是个***犯,现在居然能让副监狱长甘心倒茶!
过程中赵毅没有一点不适,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平静,越能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其实很简单。”
“程啸的儿子程云旗失恋,被学得了重度抑郁症,一月来几次尝试***,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只要治好程啸的儿子....”
听到这里的李博涛,激动的都要站起来,他当然知道程啸儿子程云旗的事,从全国各地请来了不少心理医生,奈何一点进展都没有。
愁得程啸半个月没来监狱了,跟媳妇全天在家陪儿子。
“赵小兄弟认识厉害的心理医生吗?”
“认识。”
“在哪!”
想到赵毅之前是云城大学中医系的学生,认识一个厉害的心理医生,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看着说出这句话的赵毅,李博涛只觉得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
**算命先生跟心理医生,两个职业有一点关联吗?
看着如此笃定的赵毅,李博涛在慎重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系身于一个***犯,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
但....
哪怕现在死不了,等到对头上任,仍没有活路。
良久。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需要怎么做?”
“要么选择让我出狱,要么让程云旗进来。”
赵毅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隔空治病。”
李博涛知道对方没说谎,程云旗进监狱不可能,程啸还是监狱长呢,在云城监狱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只有让赵毅出狱一个办法了。
可让***犯出狱,万一赵毅跑路了,同样要倒大霉!
“我要好好想想。”
李博涛戳了戳太阳穴鼻翼,起身离开了值班室,留下赵毅孤零零的饮茶。
大概傍晚七点二十的时候,犯人们都在新闻的时间,无人注意得到,一辆警车渐渐驶离监狱。
坐在车后座的赵毅,去除了手铐脚镣,穿上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的口罩。
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狱警,明显是经过训练的那种,腰间鼓鼓囊囊的,从始至终目光都没在赵毅身上移开。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博涛,最终他还是决定赌一赌。
叫上两名培养多年的亲信,都配上了真枪实弹,只要赵毅有逃跑念头,第一时间击毙!
手铐脚镣肯定要去了,还给配了个智能手机。
他下午的时候给程啸通电话,说自己请来了一个厉害的心理医生,要是见面发现戴着手铐脚镣,那乐子可就开大了。
赵毅一言不发,透过警车的车窗,专心看外面风景。
几天前蒙冤入狱,几天后居然就出狱了,虽然还是***犯的身份,但距离真正自由,却是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