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行远请了假陪时暮去医院检查。
时暮心生疑惑,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江行远看了眼那医生的样貌,和胸前的名字。
纪荣。
纪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神色凝重,他看了看时暮,又看向江行远,问:“您是时**的家属吗?”
江行远点头:“我是她丈夫。”
简单一句话,却惹得时ʟʟʟ暮心跳加速。
“检查报告显示,时**患上了甲状腺癌。”纪医生说。
闻言,时暮下意识握住江行远的手腕,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和恐慌。
可是她转头看向他,他神色间没有意外,只是轻轻皱眉,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江行远紧盯着那份检查报告,悄然将时暮的手反握在手心里。
果然还是一样的。
“要怎么治疗?”他问,没注意自己握着时暮的手不自主地缩紧。
“现在还不确定癌细胞有没有扩散,要做术前穿刺,如果没有扩散,尽快安排手术是最好的。”纪医生回道。
江行远转头看向时暮,才发现时暮怔怔地看着自己,眼底有不明了的一抹情绪。
他一霎心有些虚,轻咳了声:“时暮……”
话还没说完,她打断他:“我现在就做。”
芝芝,芝芝不能没有妈妈。
江行远颔首。
很痛。
那根针扎进时暮骨头里时,江行远莫名的觉着自己的骨头也传来钻心的疼痛。
上辈子,时暮就是这样自己扛过来的吗?
她一个人,没有依靠的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内心该是多么的绝望。
听到时暮齿间压抑着的痛声,江行远一颗心狠狠揪在一起。
做完术前穿刺,她痛得脸色惨白。
江行远走到她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棒棒糖,轻声说:“辛苦了。”
时暮看着那棒棒糖,葡萄味,她的最爱。
“我已经26了。”她喃喃道。
“26岁就不能吃棒棒糖了吗?”江行远撕开包装纸,递到她的唇边,“希望芝芝26岁时也可以毫无顾虑地吃糖。”
想到芝芝,又想到自己的病情,时暮含着那棒棒糖,仍觉得嘴中发苦。
“芝芝……”她握住江行远的手,“如果芝芝没有妈妈……”
“别胡说,你会好的。”他打断她。
“为什么这次不是误诊……”时暮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行远,上一次……”
江行远蓦地回忆起上辈子他怀疑时暮骗他,便冷言冷语地对待她。
“那次误诊只是意外,我知道。”他语气坚定,不肯再让她多想。
闻言,时暮微张着嘴,满是迟疑地说:“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故意骗你患病结婚的吗……”
“我没有怀疑这件事情。”他回道。
那天她哭得那么伤心,怎么会是骗人的。
“时……暮,我是你的丈夫,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你还记得吗,领证的那一天,我说,只要好好配合治疗,都还是有机会的。”
时暮听着,心里涌过暖流。
不知道为什么,江行远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仿佛终于可以感受到感情一样,会照顾她的情绪。
嘴里那支葡萄味的棒棒糖好像有了些许甜味。
“是因为……我得了绝症,所以你才对我这样好吗?”时暮愣愣地问。
江行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纪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出来,凝重的神色轻松不少。
“时**,要先恭喜你,癌细胞并没有扩率粥散,只要切除掉肿瘤,你的身体就会恢复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