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男生频道 > 穿越重生 > 重生后将军步步为营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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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俯视着二人。
「少保他从未跟父皇说过你二人临阵脱逃。」
「那次父皇问起时他还替你二人遮掩,说你们从未上阵杀敌,见到辽军后便吓破了胆,尿湿裤子,否则不会往辽军方向跑。」
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轻笑。
裴叔晚看了眼裴季明。
我走上前,对着官家深鞠一躬。
「回禀官家,这本是我裴府家丑,没想到竟闹到这大庆殿上来,实在有愧圣恩。但既然我二位族亲弟弟口口声声说我杀人灭口,我便要请上我的人证以证清白。」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黄双一瘸一拐被押上了殿。
二皇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看向跪地的裴叔晚跟裴季明。
裴叔晚愣在原地张大了嘴,而裴季明则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一大步。
黄双对着官家拜了几拜,跪倒在地后痛哭流涕讲述了实情。
「罪民我有负圣恩,犯了大错,我不敢求得您的谅解,只求您能赐给我个全尸。」
他指着一旁正努力缩小身体的裴叔晚裴季明。
「官家,这两个人虽然也是裴老将军的孙子,可跟裴将军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被裴将军救回来的时候,裤子还没干透呢。这样人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官家自然不会信。
黄双被砍了头,诛了九族。
黄家十岁以下的男丁悉数被流放,女眷充作军妓。
作为送黄双去敌营的我,却没有被黄家记恨。
因为那晚我叫卢周带人送他去辽营,耶律其大怒要杀了他,是卢周他们护着他跑了出来。
他一直都被我暗中关押,只不过瞒住了三房跟四房而已。
我回京后觉得时机已到,便飞鸽传书给了卢周,叫他派人偷偷将黄双押解回京。
裴叔晚跟裴季明得知黄家灭族消息后立刻跑来找我,求我去官家面前说情。
「二哥二哥,你救救我救救小弟。小弟我真的是被吓尿了裤子……那条裤子,我到现在还留着呢,那味道还在呢……」
裴叔晚掏出那条裤子要递给我,被我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
裴季明则开始扇自己耳光,那一声声的啪啪声听得我愈发心寒。
上一世,他诬蔑贞娘与人私通,「你这么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吗?」
他叫贞娘扇耳光忏悔,「但凡你打得轻些,都是在做戏……」
我望着裴季明那张红肿的小脸,冷笑道。
「四弟打得如此轻柔,想来是没见识过诏狱那些手段的……」
他咬了咬牙发起狠来,一巴掌下去嘴角淌出了血。
裴叔晚一见吓傻了,他捂着脸望着我,怕我也让他抽自己。
「你去帮我喂后院那只狗吧。」
上一世,襁褓中的诚哥被狗撕成了碎片,那条染透了血的包布就被他们埋在后院树下。
这几天,我特意叫人不要喂那条大黄狗,就等着裴叔晚亲自去喂。
「啊——」
后院里传来一声惨叫。
「侯爷,三老爷他被……被狗咬掉了左手……」
我瞧了眼脑袋已经肿成猪头,眼睛都睁不开的裴季明。
「三弟跟四弟一向情深,便叫四弟去看看他哥吧……」
那件事之后,汴京城所有人都说是太子帮我求了情,官家才没有治裴叔晚跟裴季明的罪。
毕竟我们都姓裴,官家是怕牵连了我。
所以我在等一个机会。
辽国再次犯境。
耶律其带领二十万大军压境。
辞别贞娘,我再次奔赴平关城。
半个月后,裴叔晚的妻子刘氏敲开了贞娘的房门。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侯爷在前线好大喜功,带着五千多人深入辽军大营……结果,全军覆没了。」
「听说城也丢了。官家发了好大的火,还摔了东西,说是要削爵呢……」
刘氏劝贞娘趁现在圣旨还没下来,赶紧跟我和离,带着诚哥改嫁。
这样她就不会是罪臣之妻诚哥也不会是罪臣之子。
本来贞娘听了他前面那番话,心沉到了谷底,揣在袖中的帕子绞成了一团。
可她听了后面的话便站起身走到门边。
「有劳弟妹深夜忙不迭赶过来跟我说这番体己话。可是你若是真心为我母子着想,那为何不见两位小叔叔连夜进宫找二皇子替侯爷求情?」
「还有,我是官家亲封的三品诰命夫人。我和侯爷夫妻一体,他若有难我怎能置他于不顾?」
贞娘一把推开门,回身瞪着刘氏。
「弟妹怕是打的是镇国侯这个爵位的主意吧!想必你家那位正瞧着断手坐在炕头上盘算着如何把这个爵位从我夫君那里抢走吧?」
刘氏立刻脸臊得通红。
「夏贞娘——这个小门小户的商人女儿站在我这面前跟我装什么清高?告诉你,等你家那位下了狱抄了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正眼瞧你。」
贞娘抄起个茶杯,对着刘氏扔了过去。
哗啦一声,碎瓷片溅了一地。
「哎呀,我小门小户的不懂规矩。你再不滚,下一个茶杯就不会砸不准了。」
裴季明从二皇子府上回来的当晚,裴叔晚跟裴季明就央求族中长辈与我分了家。
得知消息后,我立刻返回汴京。
见我平安归来,贞娘激动地又哭又笑。
她拉着我问我是如何逃出来的。
「嗨,那都是为夫使的计啊。」
我确实折损了五千人,但那不是我的亲兵,是黄双的亲兵。
上一世便是这些人帮着辽人杀了我的亲兵。
这些人留不得。
正好,我需要有人帮我演一出戏,于是他们便派上了用场。
我用这五千人骗过了耶律其,诱惑他出动大军。
就在他以为全歼了我部时,身后传来了我亲兵的喊杀声。
辽军被冲下来的我军杀得乱了阵脚。
这一战,我用五千人大杀耶律其的二十万大军。
并逼退敌军五百里。
辽国经此一役伤了元气轻易不敢再轻举妄动。
官家这次则直接封我为镇国公。
赐宅子离府居住。
我搬出来后卖掉了裴家旧宅属于我的部分。
没了我的补贴裴叔晚跟裴季明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他俩一直没有正经差事。
原先靠着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二皇子。
现在没了钱不得不想其他的法子去笼络讨好。
贞娘回来跟我说,见到刘氏的丫鬟从当铺里出来,她进去一问,发现三房四房已经开始靠典卖女方嫁妆度日了。
「我听说,还卖了一大半下人……其中还有裴叔晚好几个妾……」
「今日见到的那个女使哭着求我能不能救救她,说她不要月钱,只求不被卖到青楼里……」
镇国公府大摆宴席庆祝我儿诚哥周岁。
汴京城所有的武官都到了,文官没来的家眷也来了。
就连太子也差人为诚哥送来了一条镶玉的金璎珞。
宴席中央,贞娘抱着诚哥哄他抓周。
小家伙看着那满满一桌的东西,最后左手抓了一把木剑,右手抓了一支毛笔。
众人哄笑,说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个文武全才呀,比他爹强。
我跟贞娘也笑。
诚哥看着我们笑,他也咧开嘴笑。
一笑就露出下牙床两颗雪白的小牙,格外滑稽。
上一世的今天并不是诚哥的生日,而是他的忌日。
他一早被从贞娘的怀里抱走,哭着看他娘钻进了花轿。
然后他就被扔在空荡荡的小床上。
没有被子。没有人喂奶。任由他拉尿。
贞娘刚咽气儿,裴叔晚就拎起哇哇大哭的诚哥丢给了那只狗。
可怜诚哥不足周岁还未见过这人世间的美好就跟我一样葬身狗腹。
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人得到善终,死不瞑目。
与镇国公府热闹喧天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裴家冷清的老宅。
全汴京都知道我们兄弟嫌隙,除了人牙子无一人登门。
三房四房变卖家产跟仆从的事在汴京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路过时都要啐上一口。
就连野狗路过时也会在门槛外抬腿撒尿,有时还会把屎拉在门口。
转年,西夏使者来求亲,说要娶最小的公主,也是太子的亲妹曦和公主。
官家本来有意,但太子力争,说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我朝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实在没必要牺牲一个女子。」
太子说着看向我。
我在心中估算了下,如今西夏新主李元亮刚刚登基,民心不稳,求亲不过是试探,更多的是想借我大宋在各国间树威。
这么一想,我心中有了底,便冲太子眨了眨眼。
他见了更加痛陈从古至今和亲的弊端,据理力争。
官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你懂什么,用朕一人的女儿换边地安宁,百姓乐业,有何不可?」
「你只知打仗,可你知道打的都是银子,杀掉的都是有父有母有子有女的顶梁柱吗?要用多少性命才能换回一场胜仗?不战而和才是上上之策!」
官家见太子还要说,一拍扶手,「到底是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我还没死你就急着替我做主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
染红了官家的龙袍。
内侍尖叫着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大庆殿哗啦啦跪倒一片。
「官家、官家……」
太子赶紧奔过去扶官家,却被他一把推开。
二皇子趁势扶住官家的手,扶着他进了后殿。
经过太子时,还不忘撞了下他肩膀。
听说连着几晚都是二皇子侍疾。
因为拒绝了和亲,西夏便寻了借口大军犯境。
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
得到军报当晚,官家便连着吐了几大口血,一病不起。
太子被禁足。
而我也受到了牵连。
官家说正是因我撑腰,太子才变得愈发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说我自恃军功赫赫,便想要与太子结党,助其登上皇位。
谣言越传越厉害。
甚至还有人说太子想要谋君篡位,故意气死皇上。
那日才会在大庆殿上气得官家吐了血。
同时也有流言流出,说官家有意易储。
想要改立二皇子为太子,废了太子。
一时间,汴京上空,风起云涌。
而那个冷清的裴家老宅也开始热闹起来。
为了破除谣言,我自请前往西夏戍边,夺回失掉的城池。
临行前,贞娘去庙里给我求了一个护身符。
她说这东西灵验得很,可以保佑我平安归来。
她亲手给我戴上,含着泪说:「我跟诚哥在家等你回来……」
战事打得很苦,有几次我差点死掉。
但一想到贞娘跟诚哥还在家等着我回去,我便又有了力气,拼命把失去的城池都抢了回来。
返程的时候,我遇到了曦和公主。
她哭着说汴京城乱了。
「二皇兄起兵了……他要杀了太子哥哥……」
「我本来想背着我太子哥哥来西夏和亲的,我听说你败了……」
我笑着安慰她。
「公主殿下放心,太子他不会有事的。」
谁都不知,我离京的时候给太子留下了我那一万精兵,就埋伏在城外。
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汉子,比起二皇子妃母家那些世家子弟兵来说,胜败显而易见。
果然,等我返回汴京时,输赢已定。
太子平定了叛乱,将逆党统统下狱。
其中就有裴叔晚跟裴季明。
当初正是裴季明给二皇子出的主意,叫他散布谣言,诬蔑太子谋反,我助太子篡位。
也是他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我打输了仗,死在了边境。
他居然蠢到用我用剩下的招数。
于是,趁着官家躺在病榻上不能上朝时,他们起兵谋反了。
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给太子留了兵。
因此只一晚,宫中叛乱便被平定。
一大早,刘氏跟四房裴季明的妻子就跪在国公府门口,嗓子都要喊破了。
「他俩可是国公爷你的亲弟弟呀——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贞娘叫两个粗使婆子去扶她俩来了。
「你们的夫君自己犯了谋逆的大罪,你不回家反省,却逼国公爷去救他们,难道是国公爷逼着他们去谋反的?」
「况且,他们只是我夫君的族弟,当初也是他们主动提出分家的。如今他们与我镇国公府没有丝毫干系。」
刘氏不听,往地上一滚,号啕大哭起来。
「快来看看吧——国公爷如此凉薄,自己的亲弟弟下了狱便急着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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