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伯收留了我。
可连续好几个晚上,他就只让我跟他那群混混朋友喝酒。
「来,多喝点。」
「你叫周凛是吗?听说是我老大的兄弟啊?」
流里流气的青年将手臂搭我肩膀上。
***净的白色衬衫和那个世界或许太过于格格不入。
于是他笑得戏谑。
「操,害羞什么呢?」
「都几把哥们。」
「你看,你哥——」
视线摇晃里,我顺着他竖起的手指,看向周少伯的位置。
我看见一个相貌美艳的少年,正爬上了仰头灌酒的男人腿上。
附近他的手下在一旁说说笑笑,习以为常。
……这是我头一次知道周少伯的性取向。
我开始为儿时喜欢钻进周少伯的被子,揉他小腹的自己。
感到劫后余生。
我跟周少伯说我初中毕业,高中就辍学了。
他叼着烟笑了笑,讲我笨。
「那时候拼死把你送出去。」
「你就混成这熊样?」
「……」
可那几天我也很苦恼。
周少伯明面上是做茶叶生意的,他给我安排的工作,就是看每天卖了多少茶。
但拿脚想都知道,他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卖的是茶。
那天,我冲出去拦住了要上车的他。
「你不能让我卖一辈子破茶叶子。」
他笑了,我总觉得我在他眼里应该挺可爱。
「那你想卖什么?」
男人歪了歪脑袋,颇有耐心地问我。
我却梗住了。
此时要真说出些什么,我怕他当场拔枪摁我脑门上。
「怂了?」
他弯眼,打量我的神色,
从那一刻我开始明白,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周少伯了。
他心眼子比我读过的书都多,早就跟我走了条完全不同的道。
我心里一横,坐上了他的车。
「就想卖你卖的那东西啊。」
「哥,我想干大事。」
「凭什么你能做,我就不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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