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果然非比寻常,就连肉包子都比许州要大上三分!”
萧文远三人一路上拖拖拉拉,走了两个月才到了京都。
“你往哪看呢!”
一旁的郭清清见萧文远人模狗样的在大街上盯着姑娘看,对着脑袋敲了一下。
“哎呦!郭女侠手下留情。”
这也不能怪社会青年萧文远,自从稀里糊涂穿越到大楚后,和女朋友已经分开了大半年,常有相思之苦。奈何原主穷的叮当响,自己虽然有偷盗的本事,但老觉得因为那事沦落成小偷实在是太没脸面,便也作罢。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郭清清骂了一声,惹得一旁的追风也好不自在。
三人一路上舟车劳顿,恰巧路过一处茶馆,追风便提议进去喝口茶。
可就当三人刚要进门,走在最后的追风直接在萧文远后脖颈狠狠一敲,把他敲晕了过去。
“师兄!你这是干嘛!”
“师妹你不知道,江苏三十六县的县印就是此人所盗,且他轻功十分了得,要是逃起来,就怕是我也追他不上,我先送他到诏狱候审,偷盗县印这等大罪,可不是儿戏!”
“你看他那穷酸样?怎么可能是盗圣?他多半是想借用盗圣的名声,请师兄帮他破解许州娼妓案。”
温怀玉昭雪一案,许州人尽皆知,郭清清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好了小师妹,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出来多日,想必师傅早就担心你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追风将萧文远横放在马背上,一路向锦衣卫诏狱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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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事都办好了?”
上首一位国字脸,满目刚毅的男子伸手接过追风递过来的通天金令。
“禀师傅,都办好了,沿途去了那些丢了县印的县衙,所失县印也都已经找到。”
“不错,那个叫盗圣的是何人?”
“是许州一个跑堂的,此人不知从哪里学的功法,一身轻功十分厉害,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暂时关押在了诏狱,就等师傅审讯了。”
“一个毛贼倒不着急审讯,你先看看这个案子吧,京兆府尹姚大人昨日刚刚送来,请咱们屡屡头绪。”
刚毅男子从身边拿出一本卷宗,递了过来。
追风接过卷宗,随着翻阅,眉头越来越重,看到最后,整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师傅,这、这!”
“不用这么吃惊,现在西北战事吃紧,朝廷急需大量银子,而赋税大省两江到现在所上交的税银还不足去年的一半,所以圣上明面上派驻户部给事中钱宁查税,同时秘潜数名锦衣卫暗中调查。可数月过后,不仅钱宁称病要辞官,就连暗中秘派的锦衣卫全也都没了音讯,前些日子,竟然发现全都被抛尸在江底,若不是有一具尸体浮了上来,只怕现在都没有线索。”
中年男子面色阴沉,自己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下折了数名锦衣卫,不仅是对自己的挑衅,更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可是师傅,人是在两江死的,为什么案子要交给京兆府来查?”
锦衣卫老大,指挥使郭守泰一言不发,好一会后见追风仍是一头雾水,叹了口气道:“连锦衣卫都敢杀,两江还有哪个官员能查的下去?”
追风恍然大悟。
这个案子不仅牵扯十数条锦衣卫的性命,更是牵扯到朝廷的盐税,难度之大,非比寻常!
“师傅,那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派你三师兄捕影先走一步,你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我明白了,这是许州关于盗圣的一些资料,请师父过目。”
追风从怀中摸出一封关于萧文远在许州的一些所作所为,整理好后交给了郭守泰。
郭守泰点了点头,接过后直接扔在了一旁众多案宗里。
“哦,对了,弟子在许州遇到了小师妹,说是要拿盗圣,现在已经让我带了回来,不知道师傅见到没?”
“没经过我的允许私自离京,已经让我关了禁闭!”
原本就头疼的郭守泰,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头似乎更大了。
“小师妹她其实也是好心,想要证明虎父无犬女,衙门里也都是些男人,鲜有能和小师妹玩到一块的女伴,师傅也莫要责罚太重......”
京城四大名捕,也是锦衣卫四大镇抚使:追风、捕影、探云、揽月,都是郭守泰一手教出来的门徒。
其中,追风善查,捕影善探,探云善谋,揽月善断,四人各有所长,帮郭守泰分担了不少事务,而郭守泰的独女郭清清,从小就喜欢跟在四人身边,也学了些皮毛本事。看着师兄们建功立业,自己自然也是按耐不住,才有了先前孤身前往许州捉拿盗圣之举。
“你可能还不知道,都察院左都御使曹大人多次来给其公子提亲,可清清那孩子偏偏不喜欢人家,唉。”
“师傅也莫要为难,感情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小师妹不喜欢,也就别勉强她了。”
“老四,你不懂这其中利害啊。”
就在郭守泰二人在谈话之际,郭清清又偷偷潜出了府邸,向诏狱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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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里啊?该不会是?!”
萧文远头痛欲裂,慢慢转醒,见四周无光,身下阴暗潮湿,心底一沉,抹黑爬到铁牢前,用力拉扯铁门。
“有没有人呐!来人呐!我要见你们追风大人!”
铁门闻丝未动,萧文远扯着嗓子喊。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省的待会一口气上不来,后事还没交代就死在这里。”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这里还有人!”
萧文远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你这娃娃说话好生奇怪,**又是何意?”
借着外面的一点萤火,萧文远勉强看清是个双鬓斑白的老头。
“**,**就是你好的意思。”
反正放眼大楚没人知道这俩字啥意思,萧文远自己就是仓颉,咋说都行。
“原来如此,**,老夫李正阳。”
在老李头的证实下,萧文远确定了自己现在就被关在锦衣卫的诏狱。
诏狱之名,甚于东厂。
东厂之辈虽然下手毒辣,但毕竟没有自己的监狱。
但锦衣卫就不一样了,诏狱作为皇上的私人监狱,关押的都是朝廷要犯,其中又以大臣居多。
可别以为大臣在这里能像现代社会有些特殊的优厚待遇,相反,诏狱的狠厉之名就是由折磨这些大臣而来。
“入诏狱者,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