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居男友？

程胥眼底闪过一丝振奋。

“先去死者家里询问他男友，昨晚发生过什么事。”

警员们点点头，程胥示意艺术馆的工作人员可以先离开，然后才看向江渝宁：“一起么？”

他发现江渝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顺着江渝宁的目光看去，发现她一直看着魏东江的背影。

程胥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魏东江看上去斯文儒雅，样貌也不错，她......喜欢那样的？

他心里有点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渝宁跟她也算青梅竹马，两人的父亲都是市局的警察，两人一个院子长大，父辈关系又好，小时候还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

可那时候他当江渝宁是个矫情小姑娘，从来不喜欢和她凑在一起，是什么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喜欢她呢？

年少的悸动太多，程胥很难确定是哪一个瞬间有了吃窝边草的想法，可她还没来得及追求他，她的父亲却在一次跨国拐卖人体实验大案的侦破行动中，为了保护他父亲壮烈牺牲。

葬礼上，她母亲哭到昏厥，她却顶着苍白的脸对他和他父亲说：“没关系，我父亲是为了国家，不单单是为了救您。”

“我不怪程叔，我爸肯定也不怪您。”

想到那些往事，程胥心里隐隐作痛，哑着嗓子故作轻松：“怎么？看上了？这还在办案呢江法医，赶紧干活！”

“不是......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走吧。”

江渝宁揉了揉眉心，挥去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魏东江有些问题。

刚刚程胥说要去调查时，她似乎看见他......笑了一下？

也可能只是验尸累坏了吧。

两人循着美术馆这边提供的地址来到死者家中，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直到警员们几乎已经失去耐心打算破门，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才从里面响起：“他妈的你还有脸敲门！老子睡觉呢！你吵个啥吵！”

“钱呢！钱他妈拿回来了吗！”

房门被打开，一个只穿着拖鞋短裤，头发凌乱的瘦弱男子走出来，看见外面乌泱泱一群警察，吓得腿都软了。

“警，警官，您什么事啊？”

他语气讨好：“是不是楼下又说我扰民？那什么......我昨天喝多了，以后肯定不敢了......”

程胥一语不发的将他推开。

江渝宁和其余的警员们鱼贯而入，就看见满地的酒瓶、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外卖盒子，走廊的地上还有几滴血迹！

跟在程胥身后的一名警员大惊失色：“靠！果然是这小子！”

警察们瞬间将他团团包围，刚刚说话那位更是一记擒拿手，直接将他按住了地上！

“哎呦喂，松，松手！我他妈的也没犯事儿，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那瘦竹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我要举报你们滥用私刑！”

“没犯事儿？”

程胥冷笑一声，拿出赵小媛的照片：“这个女孩，认识吧？”

“这，这**......这女人是我女朋友啊。”

男人刚想爆粗，却被程胥凌厉的眼神吓住，讷讷开口：“她，她让你们来抓我的？吵个架多大的事情？警官，你们可不能......”

“她死了。”

程胥冷冷开口：“据她同事的证词，昨天她下班后就回到了家，是吗？”

男人似乎是被这消息镇住了，木木点了点头：“是，是，啊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

程胥冷冷开口：“她和你同居了，你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家？”

男人讷讷着不敢说话，而江渝宁环顾一圈四周，目光落在厨房里的塑料袋上。

她走过去拿起小票看了一眼时间：“死者昨天回过家，这些东西应该也是她买回来的，这位么......”

江渝宁看向外卖订单上“周先生”的名字：“不像会做饭的。”

程胥眯了眯眼：“带回去再说。”

“是，她，是回来了，但她又走了啊！我，我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回事！”

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居然挣脱了警员们的控制，扑过来想要抱住程胥大腿：“我昨天晚上是跟她吵架了，但也就小情侣闹矛盾，我真的没撒谎！”

“昨天她回来之后，我们俩有点口角，她大半夜出去了，我也没追......警官！警官我没杀人啊！”

他哭得涕泪横流，弄得程胥裤脚都沾了鼻涕。

程胥凉凉开口：“谁能证明，你昨天一直在家，而她出去了？”

男人一噎，脸色顿时苍白，半晌才嗫嚅着唇开口：“没有......”

“那就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程胥直接把他拎起来带上手铐，扔给身后的警员：“江主检带检验科先查现场，人带回去审讯。”

江渝宁点了点头，带上手套和鞋套，换好了白大褂，直接走向那一小滴血迹，开始采样。

蹲下的瞬间，她看见一颗白色的东西静静躺在沙发底下。

她小心翼翼用镊子将那东西夹出来，才发现那是一枚带着血的臼齿。

她验尸的时候，不就发现死者嘴里少了一颗臼齿？！

牙都打掉了，现场还有血迹，只是吵个架的事情？

江渝宁深深皱起了眉，走进死者房间，又在门边发现了一团被粗暴扯下的头发。

这个男人......

而程胥鹰隼般的眸子环顾一圈死者，很快发现了问题。

美术老师的工资并不低，但家里属于死者赵小媛的东西少得可怜。

鞋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士球鞋，大多价值不菲，女式的鞋子却只有两双陈旧的帆布鞋。

推开浴室的门，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架子上摆着一只蓝色洗漱杯和牙刷，还放着各式各样的男士护肤品和剃须刀，可是粉色的杯子，女孩子的口红和洗面奶，却被放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赵小媛在“家”里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

“程胥！”

外面忽然传来江渝宁急促的声音。

“怎么了？”

他大步走出浴室，就看见江渝宁手中拿着一只蓝色的纸盒，神情严肃。

程胥拧眉看向那一盒写满英文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是国外的一种致幻剂......嗯，客观一些说，就是精神类的药物。”

江渝宁将盒子装进证物袋，神色凝重：“在死者体内，同样发现了这东西的成分。”

程胥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