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话落下,整个朝堂瞬间嘈杂起来,无数目光相互交汇,议论声不绝于耳。
而这一声诬告传到楚肖的耳中,顿时令他额角青筋狂跳,满含火气的喝道:
“朝堂之上,岂能信口胡诌?!”
楚肖知道,陈天赐乃是赫赫有名的能将,为国忠诚,一心忧民,绝不会如此不义!
竟然说陈天赐受贿?
这简直就是登月碰瓷!!
楚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沈均鹏,声音大如炸雷,直接呵斥:“就算右相因朕昨日的决断不满,也不该如此信口开河,简直有失身份!”
他说完,本来站在百官之中,十分平静的陈天赐也抑制不住。
他大发雷霆,横眉怒目的瞪着沈均鹏,直接骂道:
“右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派人私自闯入我家,简直岂有此理!”
“我陈天赐行得端坐得正,绝不会干这种小人的勾当,你既然还敢诬陷我,简直欺人太甚!”
赵讳怒发冲冠,犹如一头冒着火气的雄狮,说着便朝沈均鹏靠去。
见他靠近,沈均鹏丝毫不惧。
他知道,朝堂之上半数都是站在自己这边,顿然冷笑起来:“欺人太甚?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倒是陈将军好大的胆,竟还敢在金銮殿上撒野,是真当官家看不见吗!”
他声势强横,一点不把陈天赐放在眼中,回头望向楚肖。
“官家!除此之外,臣还得到另一则消息!臣怀疑,此次贿赂陈将军的人,乃是宫中妃子,云妃!”
听他此言,楚肖已经意识到他将要说什么,眼神犀利的盯着对方。
可显然,沈均鹏对他的反应无所畏惧,声音更如雷贯耳:
“官家操持政务,不知后宫风云也实属正常!臣也未曾料想到,云妃竟然如此贪得无厌,打着官家的声势,大肆收刮民脂民膏!”
“将那些钱财全都运到了庆阳老家内!听说那云妃如今老宅装饰的可是比皇宫还要气派几分,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沈均鹏声音洪亮,一脸义愤填膺!
他的话就像是巨石投入湖底,顿时掀起千层浪花,满朝哗然。
一直不动声色的赵讳也是微微冷笑。他知道,时机已到。
“还请官家即刻下旨,对陈天赐贪赃枉法之罪,严惩不怠,革职下狱!!”
“还有霍乱宫闱的云妃打入冷宫,将其一家贬为庶民,流放边域!”
沈均鹏的声音慷慨激昂,立刻引来无数附和。
他身后百官半数人站了出来,在赵讳的带领下同时高呼:
“请官家严惩,昭告陈将军下狱,云妃打入冷宫,一家贬庶流放!”
一瞬间,震天动地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舞着。
那群臣子皆是一脸慷慨,仿佛大义凛然。
特么的!
呼万岁的时候都没有这架势!!
跟自己抬杠倒是气冲霄汉,简直......可笑!!
楚肖心头憋着一股火,一双眼球愤愤不平的颤动着,怒不可及的攥紧拳头。
见楚肖没有马上答应,赵讳神色不动,膝盖却猛然扣地,直接高呼:
“官家!如此大逆不道之为,如若不罚,这些小人只会更加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放屁!
好一个贼喊捉贼,最贪得无厌的人不就是你吗?!
楚肖心中讽刺,可随着赵讳的动作,朝堂之中半数大臣已经随着赵讳一同跪下,复述着赵讳的话,声音震耳欲聋。
这情形堪比逼宫!
简直是乱臣当朝,举步维艰!
楚肖气的火冒三丈,一双眼球裹满血丝,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而跪在朝堂之下的赵讳见计谋得逞,微不可查的露出笑意,心中暗讽:
一个傀儡罢了,还想和我斗?
还想掀个天翻地覆?
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吧!
和我斗?我堂堂左相,岂是你这蠢货可比?
赵讳心中猖狂的声音似野兽在叫嚣。
楚肖自然知晓对方的用意,脸色阴沉,眸中翻滚着肃杀之意,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群乱成贼子,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中!
一个个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造次,真当他不会发怒吗?!
“沈均鹏你这趋炎附势的狗东西!还敢污蔑本将!”
“今日本将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你别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一声声狂吼在大殿中炸开,只见陈天赐双手扬起,如虎狼般直朝沈均鹏扑去。
沈均鹏瞬间被吓得面无人色,满朝大臣也是惊骇的连连后退,只余下沈均鹏在大殿的石柱中来回穿行,追在他身后的陈天赐拳拳生风,气势澎湃!
“你疯了,这可是朝堂!!”
“陈天赐你简直就是莽夫!你如此......如此作为!罪加一等,我让官家抄你九族!”
顷刻间,沈均鹏的声音已经化作了嚎叫。
他不过是一腐儒,哪里斗得过凶猛的陈天赐,被对方撵的屁滚尿流,惨叫连连。
整个大殿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不少臣子议论连天,有人出来制止,又被陈天赐那个架势吓得惊叫连连。
这还他妈是朝堂?
这简直比菜市场还闹腾!!
“都给朕闭嘴!!!”
一声怒吼如风雷滚滚!!
大堂瞬间寂静的落针可闻。
只见在中央龙椅处,楚肖脸色阴沉,满眼肃杀,浑身都散发着怒意。
他站起身时虎虎生风,完全没有以往的孱弱疲惫,一双眼睛朝下瞪时,那股杀意简直要横穿数米,直接斩到他们身上!
每个人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握着拳的陈天赐也停下的动作,沈均鹏这才得了空隙,扶着石柱剧烈喘息。
抬头时,便对上了楚肖那双想要杀人的眼睛。
他一时有些心惊,说不出话,而楚肖则是掷地有声道:“右相说,云妃这些年贪墨的银两将自家老宅修的比皇宫还要气派?”
“还说云妃一介女子私自干政,贿赂了陈天赐?”
楚肖冷冷质问,目光疏冷,神色平缓。
刹那间,沈均鹏忽然觉得楚肖变得和以往有所不同,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只是一口咬定道:“那是自然,本相的话,岂能有假?”
他一脸愤然,大有千真万确的架势。
楚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的赵讳心底直发毛后突然冷笑起来。
“哈哈哈哈!确定?”
楚肖笑的猖狂,只是问了两个字,沈均鹏便有种如梗在喉的错觉,好似有人拿冰锥狠狠的凿他心窝,使他心底拔凉!
怎么回事?
这废物是突然疯了,还是留有后手?
一时间,沈均鹏只觉得有些捉摸不定,眼神下意识撇向赵讳。
见沈均鹏看向自己,赵讳气的肺都快炸了。
心想你这蠢货看我做什么?
难不成这废物吓唬两下你就怂了!
在众目睽睽下被沈均鹏直勾勾的盯着,不就相当于承认他们两个是一起的?
赵讳死死的剜了沈均鹏一眼,对方被盯得浑身哆嗦,回过头时满面决然。
他继续一口咬定。
见状,楚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冷哼道:“那爱卿可莫要反悔!”
声音落下,楚肖直接走到了赵公公的面前,对方像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血书。
看到这东西,全场众人皆是狐疑的瞪大眼睛。
而楚肖直接走下九阶,直接将那一纸血书甩到了沈均鹏脸上。
沈均鹏茫然的抓起东西,楚肖的手指便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颅上,好似审判般霸气道:
“识字否?给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