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两情寄》,云中寄把林熙然秦昭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我的夫君出征回来了,可他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头上还挽着簪花,胯下骑的那匹红鬃马唤作红烈,曾经被送到我面前讨一个笑意。那姑娘看起来不怎么会骑马,因为我那位身为将军的夫君正为他做着马前卒。“这就是小秦将军喜欢的夫人?”她歪着头看着我,语气里满是娇嗔,看向我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屑。而秦昭只...
第一章
我的夫君出征回来了,可他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头上还挽着簪花,胯下骑的那匹红鬃马唤作红烈,曾经被送到我面前讨一个笑意。
那姑娘看起来不怎么会骑马,因为我那位身为将军的夫君正为他做着马前卒。
“这就是小秦将军喜欢的夫人?”
她歪着头看着我,语气里满是娇嗔,看向我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屑。
而秦昭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转过头对着她笑,“都是少时不懂事罢了。”
几年不见,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娇嫩的家花了?
1
秦昭从边关回来了,这场仗他打了三年。
得到他回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去了校场寻他,却看到他正和一个姑娘在马场捉兔子。
他们笑得是那样的潇洒恣意,我不想去探究那道眼神中有多少不和礼法的情意。
我看着他,已经没有了半点婚前的模样。
那只慌忙逃窜的兔子跑到了我的面前,下一秒长箭射出,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它的白色皮毛,也弄脏了我的衣摆。
我神色平静的看着那只兔子,抬起头就对上了秦昭的目光。
“熙然?”
秦昭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下一秒就下意识的将他身边的女子护在了身后,“你怎么来了?”
我到底是皱了眉头,他身后的女子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这位姑娘?”
我设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想过亲手为他卸甲,想过泪眼婆娑的为他上药,一遍遍的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这样的口吻去质问他,质问他身边的女人。
我看着秦昭伸出手,才发觉我已经落下了泪。
他轻轻为我拭去眼泪,粗糙的指尖磨的我脸颊生疼,他的动作仍旧轻柔,可眼睛里已经没有半分情意。
三年,我们都变了。
“别哭了熙然,这样都不像你了。”
秦昭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看向我的眼神里都是嘲讽。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开口,语气里却满是嘲讽和恶意。
“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临安公主,怎么样林熙然,少年将军和当朝公主,就像画本子里写的一样相配。”
“你忘了,我们曾经拜过临川?”
秦昭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回头招呼了一声身边的小厮:“送林姑娘回去。”
是林姑娘,不是秦夫人。
我话停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年是他跪在临川河边一遍遍的发誓,如今看来那些誓言都如临川河水一样流逝散去了。
又或者说,秦昭从未忘记过,只是不在乎了。
我没有得到半句解释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再回身,就看到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姑娘羞恼的瞪着他,而秦昭只是笑着靠的更近,又引起一阵娇嗔。
亲密,又刺眼。
心脏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烈日照的我眼前一片恍惚,仿佛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下一刻,就听到了耳边一声惊呼。
“熙然!”
眼前一阵发黑,恍惚间又闻到了一抹熟悉的幽香。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呼之欲出的那个名字挡在了紧咬的牙关前。
2
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春日,秦昭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郎,而我是一把失去了刀鞘的断刀。
我的刀鞘葬身在了一片火海,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家人手上。
我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和任何人亲近,可他,那个笑容如春日一样的少年,成了我生命里最后的光。
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意气风发,我想这样就够了,可他突然跪在我面前,递上了一张婚帖,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厉声斥问他的礼数和伦常,少年盯着红肿的脸颊笔直的跪在地上,眼里是刺眼的赤诚和爱慕。
秦昭求了我半年,直到他就要出征,临别前他带着我走到临川河边。
我望着临川一片平静正疑惑间,他突然跪在河岸上举手对天发誓,“临川见证,有朝一日我若是负了林熙然,便叫我身首异处,尸骨不全。”
我急急忙忙的捂住他的嘴,却看到那张璀璨的笑脸上溢满了泪水。
他轻轻按下我的双手,任由眼泪淌下。
“林姑娘,明日一别或许再无归期,秦昭绝非临阵脱逃之鼠辈,只是,只是临行前想向你求一句话,若我得胜而归,你可愿嫁我?”
“我答应你了,秦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也在颤抖,我笑着回望过去,却发现他哭的更凶了。
我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以前常做的那样,却被他一把拽住了双手,“我们拜天地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双充满期待的双眸心里一软,点了头。
那一夜,我们对着临川河拜了天地,捧着一抔河水便算作合卺酒,以天为地,以地为床,我们在临川河畔过了新婚的第一夜,当然什么也没做。
第二日他便带兵出征,我送他到城门,当着他的面签下婚书,目送他离开,一别三年。
再相逢,却是物是人非。
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入目的还是熟悉的房梁,想来是小厮看我昏倒将我送回了秦昭的府邸,以后我怕是再也没有住在这里的资格了。
说来可笑,偌大的京城,竟然没有一个属于我的家。
“夫人,您这身子......”
老大夫一直守在床前,看我醒来才敢出声。
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神色平淡,“也许,这样也不错?”
“夫人?”老大夫看我神情恍惚,急忙走上前来查看。
我挥了挥手:“还是同以前一样,不要声张。”
“可是,可是如今将军已经回来了,您大可以告诉他,秦将军在外征战多年,说不定有办法找到那味药,您的病并非是无药可医啊!”
“不行!”
我摇了摇头,若是以往他或许还愿意,可是如今......
我又何必告诉他,徒增烦恼。
“若是没有药,我还能活多久?”
“一年,最多一年。”
老大夫的神情也暗淡了下来。
“本来您这病是活不过三个月的,即便有药物拖着也绝对撑不过三年,或许是夫人您身体强劲,底子好才能撑这么久,可是......”
可是如今支撑我活下去的那股劲散了。
3
我摆了摆手让老大夫下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三年前,秦昭走后没多久,我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刚开始只当是思念过甚得了心病,可后来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大夫看过之后说我病了,治这个病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药物。
百年生的天蚕茧,听到这味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哪里是病了......
大夫说天蚕茧能治我的病,他说的没错,天蚕茧能保我的命,却也只能保我的命。
秦昭回来之前,我把他当做救命的药,秦昭回来之后,没用了。
“哎!哎!殿下,您不能进去!”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叉着腰,指着两个小厮的鼻头质问,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里的娇憨。
“我怎么不能进?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别忘了,我可是秦哥哥请回来的客人!”
秦哥哥?这么快就连称上哥哥了?
“我怎么不知道秦昭认了个妹妹?”
我推开房门冷冷的看着她,她这副小女儿家的胡闹样实在不够看。
“你!秦哥哥怎么会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你个寄人篱下的......的......贱民!”
临安公主在脑海里反复搜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客气的词汇。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
“秦昭没有告诉你吗?我是他的妻子,签了婚书的妻子。”
“妻,妻子......”
临安公主嘴巴一瘪,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偏要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就,就算你说你是秦哥哥的妻子又怎么样?秦哥哥他......他......”
“林熙然!”
秦昭突然出现,走过来一把护住临安公主,一脸忌惮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脸上的担忧,突然释怀的笑了。
“秦昭,我只是告诉你这位红颜知己,你已经是个娶了妻子的男人而已,当然,你也别想对我说什么指责的话。”
“秦昭,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如果想对她动手,她现在就不可能全须全尾的站在你面前。”
秦昭看了我半晌,终究是没说什么,哄着临安公主走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后,我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
其实我心里怕极了他说些什么混账话,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一切告诉他,告诉他我快死了。
秦昭啊秦昭,违背誓言的人是你,怎么到头来受到惩罚的人却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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