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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爸期期艾艾地打电话给我,说他生病住了院,问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匆匆赶到医院里,却见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原本该陪在病床前的马惠兰不见了身影。
我问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圈红红地跟我说:“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
马惠兰就是三年前那个登堂入室,介入了我爸妈的婚姻,最终导致他俩离婚的女人。
她原本是我爸生病时,我妈请来照顾他的护工,我爸妈离婚后,我妈搬回我外婆家的老房子,而她则住进了我们原来的家,成了新的女主人。
这三年来,她享受着教授夫人的待遇,如今我爸病了需要人照顾了,她竟然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再也不回来了?”我气恼地问我爸,但气恼中却不可遏制地又有一丝解气的幸灾乐祸。
瞧瞧,当初你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狠心抛妻弃女,如今又怎么样了呢?
我爸委屈地跟我解释,一个多月前,马惠兰以儿子要结婚,她得去料理儿子的婚事为由,去了B市,我爸没多想,还给她包了一个五千块钱的大红包,算是给她儿子的贺礼。
结果,马惠兰刚到B市,就给我爸打回电话来,说她以后要跟儿子住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爸越说越伤心,竟还哭起来了。
我有些反感他这样。
在我的印象里,我爸一直是睿智明理的,可自打他生了那场病,又跟马惠兰有了那一出以后,他就变得像林妹妹一样,动不动就哭。
我妈不接他电话,他哭;我没有让我妈接他电话,他也哭;他想跟我妈见一面,我妈却让我告诉他,以后跟他老死不再往来,他更是要哭。
我搞不懂他,一把年纪搞婚外情的是他,跟我妈离婚的也是他,作为始作俑者,他到底在哭什么呢?
“你哭什么?”我耐住性子,不让自己的烦躁的情绪跑出来,“她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是要跟你离婚吗?”
我爸闻言,瞥了我一眼,说:“离什么婚?我跟她根本没有领结婚证。”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俩在一起三年了,竟然还是个无证同居!
可现在也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我爸的病现在才是大事。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我爸所住的科室是肿瘤科,住进这里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问我爸:“你这病又是怎么回事?”
我爸眼圈又红了:“医生说我的肝上长了一个瘤。”
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我又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马惠兰是不是就是知道了你的病,所以才不回来的吧?”我心里虽然很难受,但语气还是忍不住有些讽刺。
当初他不是说她善良淳朴,说她温柔体贴,所以才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坚决要跟我妈离婚的吗?
现在又如何了?
人家还不是一看他没了利用价值,转头就跑了吗?
只是她跑得是不是有点早?
我妈跟我爸离婚的时候,走得很干脆,她只拿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存款,不仅没要房子,就连我爸的那部分存款她都没要。
就算这三年来,马惠兰敛够了钱,但不是还有房子吗?以她的本事,哄着我爸把房子给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她的本事可大着呢,不过才出现了三个月而已,就让我爸铁了心抛弃了结婚三十二年的原配妻子。
哦,我忘记了,他们没有领结婚证,并不算合法夫妻,她要想拿走我爸的财产,确实麻烦了些。
更何况,她的儿子大学毕了业,有了工作,还准备要结婚了,日子眼看着就蒸蒸日上起来,她又何苦把自己吊死在我爸这颗病恹恹的歪脖树上。
与其到最后弄得难看,还不一定能捞到什么,不如现在就撒手,清清爽爽地走,反正该得的也都得到了。
倒是真的很拎得清了。我忍不住嘲讽地想。
我爸怎么会听不出来我话里的不满,当初他非要闹离婚时,我就跟他说过,他迟早会后悔的,只是没想到,后悔会来得这么快。
我看着我爸灰败的神色,心里只觉得既悲哀又痛快。
悲哀是为他,痛快则是为了我妈妈。
我从小到大都很羡慕我妈妈。
她是我外公外婆的小女儿,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富庶有爱的环境里,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嫁给我爸后,我爸便把宠她疼她的重担接了过来,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没见我爸妈红过脸,拌过嘴,我妈妈更是连厨房都没下过,我爸几乎包揽了家里的一切。
我妈只需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平时就画画画,插插花,喝喝茶,日子过得悠哉乐哉。
我爸有空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画画,喝茶,散步,郊游,在我看来,他们就是真正志同道合的神仙伴侣。
我妈也跟我说,她是个很会投胎的人,先是投到了那样好的家庭里,做我外公外婆的孩子,再“投胎”选婚姻时,又遇到了我爸爸,做了他的妻子。
她一直说,她这辈子是圆满了的。
可惜,三年前,她的圆满被一个叫马惠兰的女人给打散了。
那一年,我爸才刚退休。
他俩规划着要去全世界旅游,可计划还没来得及落地,我爸就突然病倒了。
医生说是中风,虽然不危急,但也不能大意。
那一年,是我家的多事之秋。
我爸生病的时候,正赶上我坐月子,我老公的爷爷病重,我公婆得去照顾老爷子,我老公分身乏术,没办法既顾我跟孩子又顾我爸,照顾我爸的重任就全落在我妈妈身上。
一个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的人,做出来的饭,煲出来的汤,可想而知,能好吃到哪里去,看着我爸食不下咽,越来越虚弱,我妈急得满嘴是泡。
吃食也还好说,大不了就找家餐馆,高价请人家订制了给送过来,可亲力亲为伺候一个暂时“瘫”在床上的病人,对我妈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要按时喂药喂水,要规律性地翻身擦身,还要帮他用力按摩,所有一切对我妈来说都是陌生的。
手忙脚乱了三天后,她也病倒了。
先是发烧咳嗽,然后就是头晕呕吐,最后更是站都站不起来,竟看着比我爸虚弱得还厉害.
我老公跟我说,我妈妈一边输液一边掉眼泪,她担心我爸,怪自己的身体太没用。
除了我外公外婆离世,那段时间估计是我妈流泪最多的日子了。
我老公自己照顾不过来,赶紧找了个专业的护工来。
可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断送我爸妈的婚姻。
马惠兰是在我妈住院的第二天被我老公请过来的,我老公想让她照顾我妈,他再找个男护工来照顾我爸。
只是一时间哪就能找到合适的。
我妈就让马惠兰去照顾我爸,只在饭点的时候,给她送送饭就行。
那时候,我妈一心想着我爸。
我妈这辈子都活在纯白的爱里,她从没想过,信任了快一辈子的丈夫会背叛她,所以,她从没对我爸设过防,更何况,当时的马惠兰真的是老实本分,根本看出来会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后来她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以灭掉世间一切看似完美的婚姻。
是的,马惠兰就是我爸那个青梅竹马。
很狗血吧?谁能想到,不过是接受了家政公司的一个推荐,就能给我爸把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给找出来。为这事,我老公至今都还不能释怀,都是因为他,命运的齿轮才转动起来,将一个好好的家碾得七零八落。
出院没多久,我爸就跟我妈摊了牌,他说他跟马惠兰从小就认识,后来,他考上大学,定居城市,跟马惠兰才渐渐断了联系。
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有遗憾还有愧疚,那这句“从小就认识”所包含的深意,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妈只是单纯,但她不傻。她性子那样骄傲,又怎肯接受深爱的丈夫,心里还藏着对别的女人的愧疚和遗憾。
离婚是我妈妈提出来的,果断坚决到当天她就叫了搬家公司上门,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搬走了。等我得到消息赶回家里时,家里已经没有了我妈妈的影子。
我爸沮丧地坐在往事的断壁残垣里望向我,让我顿时痛恨交加。
我问他后不后悔,他痛苦无语,沉思了半晌才跟我说:“她一直等着我,直到知道我结婚了,她才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了人。她那个男人婚后没几年就死了,只留给她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她独自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日子过得又苦又累。如果不是我,她当年也不会熬成老姑娘才结婚,更不会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今我知道了,你说我还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过我自己的好日子?”
“难道改善她的生活就只有跟我妈妈离婚这一条路吗?”我质问他,“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是对我妈妈背信弃义吗?”
我爸听了啪嗒啪嗒地直掉眼泪:“是我对不起你妈妈,我不想离婚的,是她不要我了。”
我怨他伤害了我妈妈不假,可他也是从小到大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爸爸,他这样一哭,我心里也很难过。
我把他的话讲给我妈妈听,我妈妈倒是很淡定,神情平和,从容得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妈妈,你真的不能原谅爸爸吗?”
我妈看了我一眼,答非所问道:“我不原谅他,他也是你的爸爸。你不需要因为我俩的事儿觉得夹在我们之间为难。你爱他,这并没有错。而我选择跟他老死不再相见,也没有错。”
在爱里长大的女人,对爱有着超乎常人的严格要求。我爸的所作所为,踩了我妈妈的红线。我知道,她是彻底不会回头了。
既如此,我还能怎样?只能无奈接纳他们为自己所选的人生走向。
这三年来,我回家的次数很少,跟马惠兰接触的次数更少。尽管家里的家居摆设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总归是换了女主人,我坐在那里,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唯一欣慰的是,马惠兰把我爸照顾得不错,医生也说,我爸恢复得很好,基本看不出什么后遗症。
谁能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我爸的手术定在了两天后,医生要先确定瘤子的性质,再决定之后怎么治疗。
我跟公司请了假,留在医院照顾他。
期间,我给妈妈打了电话,把我爸的情况告知给她。
她听完顿了一下,说:“世事无常,非人力可逆转。你也别有太大压力,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一切听医生安排。我现在在大理采风,同行还有别人,既是早就定好的行程,我也不好自己回去,伦伦我是无法帮你照看了,只能辛苦云峰了。或者,你们看看能不能找一个阿姨,费用我来出。”
她交待了很长一段话,可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我爸的。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他们恩爱了三十年,难道真的可以眨眼间就烟消云散,就算是在生死面前,也不可挽回吗?
我不忍心问妈妈,毕竟她是受害者,却从头至尾没说过我爸爸任何不好的话,她只是干净利索的不要他了。
我只能把这些难受讲给我老公陆云峰听,但他的态度却比我理智。
他说我妈妈是个极其纯粹的人,她给我爸的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与信任,想得到的,也同样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妈妈得知你爸爸这三十年来所给她的爱,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纯粹,她心里该有多难过?”我老公问我,“这就比如,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找上门来说她才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而你只是他们在丢失孩子后领养回来的。这么多年来,他们爱你疼你,并不是因为你是你,而只是因为当时他们领养的恰好是你罢了。是你,还是别人,他们都会这么疼爱。而如今他们亲生的孩子出现,他们本能地表现出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和爱,而那些爱,是发自内心,不可替代的。你会是什么心情?”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吧。”我试着将自己放入他说的那种情境中,心里疼痛难言。
“你这还只是情绪崩溃,如果换成一个性格极端点的人,他可能一下子就恨上了全世界。”我老公说,“可你妈妈什么都没做,她情绪稳定,给足了所有人体面。可她心里真的不痛苦吗?”
“怎么会不痛苦?”我叹气道。他们刚离婚的那半年,我妈直接瘦了十斤,她跟我说是因为新学了一种舞蹈导致的,可家里很快就空了的胃药盒子早就暴露了一切。
“所以,你也不要再想什么破镜重圆了。对你妈妈不公平。”
“我明白的。”我小声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家了,心里难受。”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哭起来。
我爸做手术那天,只有我跟云峰守在他身边。
手术之前,我爸总是心神不宁地看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我装作没看见。
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只跟他说,让他安心,我跟云峰会一直守在门外面。
我爸听完,神色顿时变得黯然。
手术一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期间,我一直焦躁不安地翻看手机。没有任何来自妈妈的消息。
我很害怕,但我也知道,妈妈之前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我不能强迫她。
幸好手术很成功,更万幸的是,活检结果也显示,我爸肝上长的那个瘤子是良性的。
乌云终于散去,我终于松一口气,只是我爸麻醉劲过去后,一直郁郁寡欢。
“爸,你一直这样心事重重的,到底是为了马惠兰还是我妈?”我忍不住问他。
“要是为了我妈,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劲儿吧。我妈的脾气你比我清楚,她是不会再回头的,你有那个力气伤春悲秋,不如把身体赶快养好;你要是为了马惠兰,那我就拉下脸来去替你跑一趟,看看她还愿不愿意回来。”
我爸淡淡看我一眼,说:“我知道,你跟你妈妈一样,一直对我有怨恨,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所有委屈和痛苦在这四个字的刺激下,再也压抑不住。
“爸,你是不是对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啊?”我红着眼问他,“你跟妈妈恩爱了三十多年,突然来了一个马惠兰,短短三个月,你就为了她抛妻弃女,好,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觉得愧疚的话,那我问问你,你现在躺在病床上,急需人照顾,可你当初宁愿把幸福的家拆散,也要对她好的马惠兰在哪儿呢?人家还不是捞够了钱,看你再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直接抛下你走了?这个结果,难道还不能让你对当初那个任性的决定而感到愧疚吗?”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不免有些大。
可我爸的声音却比我还大。
“不能!”他喊道,“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妈,为了你!”
“为了我跟我妈?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被他的话气得哭笑不得。
“我当然知道。”我爸也很委屈的样子,“否则你以为我跟马惠兰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我还不是想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留给你妈妈。”
我愕然:“爸,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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