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鲨的小说《回梦若有时》中,将离秦瀛洲是一位寻找自我身份和归属感的年轻人。将离秦瀛洲在旅途中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经历了丰富多彩的冒险与挑战。通过与他人的交流和内心的探索,将离秦瀛洲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并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部小说充满成长与探索,我是红袖招的娼妓,得罪了人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等死的时候,是个书生救了我。书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为她生,为她死。我亲手埋葬了他。一边埋,一边骂。“真是个傻子,我早说了那女人不是个好人,偏偏看不出来!”黄土白骨,枯坟一座。我重回红袖招,做回那艳名远播的头牌姑娘。“傻书生,你的心上人,就要加入高门了。...将引发读者对自我的思考和追求。
第二章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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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祖上都是读书人,家里往上倒几辈,也都是出过六部尚书、侍郎这样的家族。
到了他这一辈,似乎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也就没落了。
他明明琴棋书画尽皆精通,偏偏日日早起,做那卖大饼的营生。
平康坊里,各个都是苦命的穷苦人家。
他每日寅时便起来,烧火擀面烙大饼。
之后推着他的那辆小推车,赶到街坊巷口去支个小摊。
旁人卖大饼是三文钱一张,偏他就卖一文。
真是饿不死他。
“顾西陵,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我实在看不过眼,一日跟着他去了巷口。
又见到他给对门的铁匠王二牛赊账。
我上前去,拦住王二牛想要拿大饼的手。
一脸的不客气。
王二牛显然也有些窘迫。
“红药姑娘,没事的。”
他对我摇摇头。
“傻书生。”
既然卖大饼都无所谓,我又何必生这个气?
这么一想,我也就讪讪得放开了手,气鼓鼓得回去了。
中午,顾西陵收了摊子回来。
“红药姑娘,别生气了。”
他递给我一支冰糖葫芦。
“谁要吃这个,拿走拿走。”
我依旧在气头上,嫌弃得挥挥手。
“我家里刚败落的时候,我没有什么钱,是二牛哥见我可怜,给了我一口饭吃。”
书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抱歉。
他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
这个傻书生!
“如今这个世道,街坊邻里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
“你觉得我那大饼卖得便宜,可若是我要价高了,大家也就不舍得吃了。”
顾西陵望着我,语调温柔。
他是真的耐心得在跟我讲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
我接过糖葫芦,看着厚厚的一层糖衣。
“我不喜欢吃糖葫芦,以后你得给我买糖画吃!”
“好。”
他笑着应下。
我愣了愣。
以后?
我为什么会说出以后来呢?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呢?
如此贫穷、如此混乱,如此得......
刚来的时候,我无比得嫌弃这里。
红袖招里虽然是拜高踩低的地方,可我自从下了决心成了楼里的将离姑娘,便再也没有吃过亏。
睡的都是高床软枕,吃穿用度都是锦衣玉食。
旁人再看不起楼中的娼,面上还是要迎合着。
平康坊里的生活,太安逸了。
安逸到我有些忘记了曾经在红袖招里的将离,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随便找了支木筷子,将头发盘起来。
把书生赶去了后厨,我自己站在前头叫卖。
红袖招里的姑娘,要叫卖几个大饼,难不成还是什么难事?
“红药姑娘,来张大饼。”
对门的铁匠王二牛又来了。
“钱呢?”
我叉着腰,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我......我......”
他低下头,又是一副囊中羞涩的样子。
即便昨日里顾西陵说的那些话,我还是很不爽。
“不行,钱货两讫,天经地义!”
我拦着不让他拿。
“红药。”
顾西陵听见声音,急匆匆得赶出来。
他包了一张大饼,交给了王二牛。
随后,又看了看我。
“如果你不开心,我给你买糖画吃。”
他一笑,就露出了脸颊上的两个酒窝。
我不开心?
再这么下去,都要喝西北风!
顾西陵消失了一阵,回来的时候,拿着糖画。
这东西我在帝京里已经找了很多年了,可楼里的那些废物龟公们都说找不见。
“街对面的楼大娘会做,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好,这门手艺也挣不到什么钱。”
我手中的糖画,画的是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如此哄着过。
“行行行。”
我狠狠咬了一口,糖画的甜在我的舌尖弥漫开来。
次日,王二牛摸着肚子,依旧只能赊账,看到我,赔着笑,神情讪讪。
“好姑娘,我想要那个肉多一些的。”
好啊!
不光不付钱,还挑上了!
我气得锤了一下桌子,动作不顺得将那刚烙好的大饼从里头拿出来。
“谢谢好姑娘!”
王二牛接过后一叠声得道谢。
我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
顾西陵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我扭头也瞪他。
他赶紧躲开我的视线,右手微微抬起,掩住了嘴角的笑容。
这可恶的傻书生!
平康坊里的日子,如同水一般平静得划过去。
我从红袖招后门被顾西陵捡回来到现在,冬去春来,此时,已经临近夏季。
平康坊的后头,是一处池塘。
我有一次去洗衣服,发现池塘里的荷花不知何时,悄然就开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以前听顾西陵念过,今日一见,才懂得其中的意境。
我急着喊顾西陵去看荷花,结果一进院门,就看见他坐在石凳上,手中认真得不知是在刻着什么东西。
“顾西陵!”
我走上前去喊他。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得藏着手里的东西。
“藏什么呢?给我看看!”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先前听街坊说,顾西陵是有个还没过门的未婚妻的,听说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没什么。”
他被我撞破了秘密,似乎是有些窘迫。
我去抓他的手。
他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完全不敢擅动,这一下就被我给抓了个正着。
“这什么东西?”
我看着手里的半成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雕的是两个人。
至少从衣着上能够判断是一男一女。
只是这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人该有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
“闲来无事刻着玩的。”
他憨憨得笑了笑。
我信他就有鬼。
拿了一旁的刻刀,我照着顾西陵的模样,刷刷下刀。
在被人贩子卖到红袖招之前,我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木雕。
“喏。”
我把随手刻的人形木雕递给他。
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了惊讶。
“旺旺旺——”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声狗叫。
我转过身,就看见一只桶身雪白的狗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蹲着,摇头晃脑的。
“我今日去赶集,路上捡回来的。”
顾西陵对着那狗招了招手。
那狗倒是听话,直直就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红药姑娘给它取个名字吧。”
顾西陵摸了摸狗头,让它坐下来。
那傻狗一脸期待得看着我。
“就叫阿白吧。”
它似乎听懂了,又叫了两声,还撒欢得摇尾巴。
“阿白,你看你姐姐给你取的名字,多好听!”
什么姐姐?
谁要当这只傻狗的姐姐?
我哼了一声。
偏生那傻狗就蹲在我脚边,用它那身皮毛摩挲着我的裤腿。
好像还挺舒服的。
也就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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