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柳岸折春风题材新颖,不俗套,小说主角是宋耀川王蘅,佚名大大文笔很好,精彩内容推荐嫁到熹平侯府六年,我守活寡六年。我的夫君镇守北疆,忙里偷闲与一女子爱得死去活来。她美丽矫健,能纵高马、舞长枪、通兵法,与我夫君并肩上战场杀敌。边城百姓与将士,都称她为将军夫人。我这个真正的将军夫人,无人知晓。她是北疆的鹰,我是内宅的雀。但祸事悄然而至了。我在熹平侯府守活寡六年,收到了我夫君一份礼。锦...
八月,京城开了桂花,满城幽香。
中秋节当日,太后宫里送了月饼与瓜果。
耳目通达的门第,嗅到了味道,渐渐有人到万景胡同走动。
我劝公婆闭门谢客。
我公爹二世祖,靠着堂姐得到了爵位,一辈子没做过官;我婆婆世家女,囿于内宅。
这六七年,我一次次替宋家出谋划策,太后屡次夸我,公婆对我的话总深信不疑。
因闭门在家,公婆尚好,小辈们耐不住寂寞。
三弟想出去打猎。
婆婆问我的看法。
我说:「西郊的岷山,是我叔叔产业,他平时也爱好打猎,在山上养了些山鸡野兔。你们愿意去的话,我跟他说一声。」
我叔叔是个纨绔子弟。不上进、花钱如流水,但对侄儿侄女都很好。
我派小厮去说了一声,叔叔果然同意。
八月二十七这日,宋家众人骑马出门。我和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子坐在马车里,也去观看。
令人意外的是,宋耀川也愿意去。
昨日晚上,我随意客气了句:「你一起去玩玩吗?」
他毫不犹豫点头:「好。」
也许,他也想放松吧。
岷山比较平,最高不到两百米,可整个山头纵马射猎。
我叔叔的人提前放了五十只野兔、五十只山鸡、两只鹿。
两个小姑子在山脚下的农庄玩,与佃户家的孩子们一起摘桂花、采莲蓬;我骑了一匹马,拿了轻弓,也要去打猎。
宋耀川问:「你善骑射?」
三弟替我回答:「嫂子马球打得可好了。」
我便说:「玩意儿,消遣罢了。」
宋耀川没说什么。
他一直跟着我。
山风细细,有点凉爽,轻轻吹拂着我头发,无比惬意。
「爹娘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宋耀川突然说。
我:「娘都夸我了吧?」
「赞不绝口。」他道,「这些年若没有你,宋家两次被席卷到门阀争斗里去了。」
「尽力而已。」我说。
他还是有点困惑:「为何不走?」
我笑了笑:「等你好了,官复原职、宋家复爵,我就走了。」
秋日金芒筛过树梢,将斑驳光圈落在他脸上。
他的表情,安静了一瞬。
半晌,他才说:「你竟相信我还能洗刷污名?」
「我信。冤枉的,总会清白。」我说。
口吻笃定,不容置喙。
宋耀川笑了笑。
他生得好看,深色肌肤添了他容貌的硬朗,铁骨铮铮。
「好。」他说,「我也信,王蘅。」
他叫了我的名字。
一头鹿急奔而过,他搭在背后的弓取下来,随意一射,林间一阵清脆箭啸,小鹿在不远处的树后倒下。
「左手射箭,也如此精准。」我说。
他说:「射箭是从小练的,左右手都会。」
他微微抬起脸,看向天空。
远鸟小,似南归的雁。
他搭上长箭,认认真真对着天空瞄准了片刻,一箭放出去。
黑影坠落。
他笑:「有猎物了。」
骑马去追。
我在原地晃悠,打中一只山兔,叫身后跟着的小厮捡起来。
宋耀川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把猎物递给我:「已经死了,不过是新鲜的。这是我欠你的。」
他把一只肥大的雁递给我。
婚姻六礼,纳采用雁。
我接在手里,半晌抬眸问他:「你记得不记得,你曾有书信给我?」
他微愣:「每半年都有家书,你说哪一封?」
我听了,微微笑了下,没再说什么,也把大雁交给小厮拎着。
宋耀川跟在身后,又解释:「家书从来都不是我写的,而是军中文书写的。」
我点点头:「知道了。」
我收到的那封,字迹略微潦草,笔锋刚劲有力,是他亲笔写的。
许是这封信的前后,太多变故,那封信对他又只是不过心的小事,他忘记了吧。
围猎这日,众人看得很开心。
只是回城时,遇到了太子。
太子私服出城,像是踏青游玩。
我与宋耀川众人下车行礼。
太子白面似玉,温柔含笑:「打猎去了?」
众人应是。
太子又看向我:「橙儿,袖子破了。」
我低头,瞧见左边衣袖被树枝划破了一块。
我没发现,一直跟着我的宋耀川没看到,跟车的丫鬟、小厮与我的小叔子、小姑子们也没瞧见。
独独太子,目光锐利。
「多谢殿下提醒。」我说。
太子跨马,转身离去。
这日的晚饭,我和宋耀川在茹竹堂吃,他提到了太子。
他说:「储君斯文过头了吧?」
我听罢,忍俊不禁。
「怎么?」
「你六年不在京,不知太子手段。他是外表儒雅、内在狠厉,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我说。
我单单说了一件小事:当年太子选妃,他选了我堂姐,却被周家搅和了。
皇帝把周家千金指婚太子。
没过两年,周家倾覆、太子妃病逝,太子一点点将这个门阀推倒。
「他竟也歹毒。」宋耀川笑了笑,表情舒缓。
九月初一,是我生辰。
我娘家送了厚礼;太后也送了礼;太子也送了二十匹最好的绸缎,给我做衣裳。
公婆皆有礼物。
就连我院子里的大丫鬟,都给我做了一双鞋。
唯独宋耀川没有。
三弟提醒了他。
晚夕他没吃饭,离开了茹竹堂。
我快要睡下时,他终于回来,手里拎了一盏小小宫灯。
宫灯绘了美人图,精致漂亮,里面明亮璀璨,是装了上千只萤火虫。
九月初,萤火虫难寻,亏他如此用心。
我的管事妈妈用力看了我一眼,想说话。
我制止了她。
我伸手接了,低声道谢。
宋耀川便笑起来:「往后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辰。」
我也笑了。
宫灯挂在屋檐下,片刻我就把萤火虫放生了,积德行善。
婆母听说了茹竹堂的情况,叫了我去问。
「橙儿,你心里怎么想?」
我把那封信给她。
婆母看完,手微微颤抖。
她问我:「可有转圜余地?」
我轻轻摇头。
婆母静静看着我,眼里涌上一层薄泪。
她疼我的,像我的第二个母亲。母亲总舍不得女儿为难,故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在等待中,过年了。
宋家被「发配」到万景胡同,年关却不算难过。
反而是少了好些应酬,轻松自在。
而这一年的新春,我和宋耀川在「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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